张周可没朱祐樘那么豁达。
如果以不惹恼为目的,那他就要因为我是方士的身份,彻底把我归到读书人的异类,让我在大明文坛混不下去了。
非但要惹恼,而且还要狠狠惹。
想在文坛立得住,首先就挑战最高权威,如果以后都是什么解元、才子之类的对手,再牛逼也就那么回事。
“秉宽,太皇太后几次召见你,显出对你的器重,她与你会面时,没提旁的事?”
朱祐樘很认真问了一句。
张周问道:“是有关陛下纳妃吗?”
朱祐樘一怔,随即意识到,换了绝对不会如此直接,但若是张周……如果张周不直接,他反而不会适应。
“嗯。”朱祐樘即便很不情愿,还是点点头。
张周道:“太皇太后没有明说过,不过我能看出,她老人家应该是有这方面的意思。”
朱祐樘叹息着道:“过去几年,朕每次过去给她请安,或多或少有意无意都会提到有关朕子嗣单薄的事,先前还提什么先皇托梦,朕思索来,她就是有些话不方便直说,知道朕不愿意听,才会用这些手段。”
张周笑了笑。
都知道,还让我解什么梦。
“秉宽,伱觉得朕应该纳妃吗?”朱祐樘突然问了个让张周不太想正面面对的问题。
就好像是皇帝突然把一件可以决定未来大明走向的事情,拿出来跟他商议,而他目前也不过只是个举人,没给大明立下太实质的功劳,最多是帮皇帝算算卦开解一下心情治一下病而已。
张周道:“臣不该提。”
朱祐樘道:“但说无妨。”
张周道:“陛下跟皇后伉俪情深,臣就算再不识趣,也知不该干涉他人的家事,这应该由陛下自身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