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闻言低头看着她:“玉儿说得有理,太子恒王相互制衡,姚家也与倪家维持着朝中平衡,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要彻底拔出其中一个,其他几个便都得失去爪牙之力方可。”
沈拂烟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面露不忍:“倪家我不知,可姚家……我与姚家的交集不浅,姚家人更是……可是为何偏偏摊上了齐珉这样的人……唉!”
裴晏危听罢垂眼道:“姚家树大枝深、几朝世家,就算太子失势,只要有姚绍周在,便散不了。”
他难得对门阀世家有这般高的评价,沈拂烟听了心里好受一些只是想到姚皇后与姚夫人待自己不错,难免有些惆怅。
两人用过饭,秦逸玄也过来吃了些,其间谈及杨玥的病情,气得大骂太子不是东西。
“看上去以前养在家中时也是个娇娘子,被徐和风弄到花楼那种地方,他也真是好大的胆子。”
沈拂烟心情不佳,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冷着脸清斥。
“还知找外来的良家女子,可见不是头一回这般行事,否则哪能如此熟稔呢?”
“再喝口汤,”裴晏危端起一碗汤,舀起一勺喂到她嘴边,“气什么?事已至此,先吃饱再议。”
秦逸玄顿时“啧啧”称奇。
“裴都督、裴面首,真是好一朵公主身边的解语花。”
裴晏危立即掷出一根筷子吓唬他:“不说话,无人将你看作哑巴。”
沈拂烟被两人逗笑了,她乖乖喝下裴晏危喂来的汤,胃口又打开了一些。
这时钟潜从外面走来,匆匆附到裴晏危耳边低语几句。
裴晏危还算不错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齐珉在出山与其他几条道路上设了关卡,路过的每一辆马车都要翻查。”
他把玩着手中杯盏,重重顿到桌面上。
“他倒是下了血本,这杨玥有何稀罕之处,竟惹得齐珉这般看重?”秦逸玄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