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华给自己挡的那一刀,张浩南现在还会觉得震撼,一个看门老头儿而已,一个月三千块,玩什么命啊。
但毫无疑问,对有些人来说,活着可以不体面,但必须要有尊严和原则。
这是让张浩南肃然起劲而后灵魂震撼的朴素品质。
“应该就是这儿了。”
在建康貔貅烟的加持下,张浩南找到了樊振华现在住的地方,原濑渚县农机厂员工集体宿舍。
他原本是分了房的,但房子给了自己弟弟结婚当婚房用。
而他自己,今年三十九岁,离婚刚满五年。
类似筒子楼但又不太一样的员工宿舍,更像是小学的教学楼。
远远看去,走廊上一扇扇的门,就是一间间宿舍。
天井中有着开放的盥洗池,洗菜洗衣服人随处可见,污水顺着明渠流向不明所以的低洼地。
一个又一個小小的水坑,飘浮着泡沫还有油污,空气中混着油烟、剩饭剩菜还有发酵的洗衣水气味……
小孩儿流着鼻涕在嘻嘻哈哈,趴地上打弹珠乐此不疲。
直到张浩南的出现,像是将整个画满按下了暂停键,男女老少,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宿舍区大门口的他。
毕竟停了一辆轿车,而这里是鲜有轿车来的。
门房是个老大爷,穿着藏青中山装,戴着一副老花镜,扶着眼镜腿的时候,能看到他的手指少了两根,很显然,应该也是本厂退休的老工人。
“寻哪个?”
“你好,我找樊振华。”
“樊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