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清空之后,就是摆上大圆桌,冷菜先上,传菜的不是张浩南的叔叔就是婶婶。
戴袖套系围裙的男人忙得脚不沾地,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
“现在办事也不用从外面请厨子,省时省力,也更放心。”
“辛苦费也要的。”
“那总归要的啊。”
因为是毛建民掌厨,张刚谦的儿子女儿就包了辛苦费给他,倒也没有说占这份便宜。
菜钱都是一家随礼一百两百就解决了,张浩南就算要包了,大家也不肯。
情分也拿捏好了尺寸。
“我就说吃他一只马,然后撑車,你个臭水平……”
“……”
黑着脸的蔡老汉不敢反驳,因为又是输棋的一天。
“蔡庸!”
坐食堂门口有个爷爷叼着烟翘着二郎腿,看到蔡大夏喊了一声之后,就弹指一甩一根烟飞了过去。
蔡大夏双手接住,直接叼嘴上,然后凑过去接火,然后道:“身体蛮好?”
“就那样啊,吃吃喝喝。”
说话间,周围一群老头儿开始散烟打招呼,不是本村的就是亲戚。
通常老头儿过寿没这么热闹,但张刚谦从高丽战场回来的时候,左边身体全是伤疤,少了一些肉和骨头,再加上两个本家兄弟也牺牲,所以本村同龄当过兵的老一辈,都很敬重他。
早几十年各种势力斗得厉害的时候,基本上乡里谁上台都会来慰问一次张刚谦,若非老头儿是在澄江上班,累都要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