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家埭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夜当天,玲珑苑稍微打扫了一下,也没打算过年在那里住。
乡下还是热闹得多,员工有回老家的,不回老家也就在厂里过年,团圆饭毛建民早上五点钟就开始准备,放假的员工也都在打下手帮忙。
因为张浩南这个老板的特殊性,员工之间的竞争相对温和,倒是没有像别处那样动不动上全武行。
帮毛建民摘菜的樊振华系着围裙、戴着袖套,整个人精神面貌也是完全不一样,他今年存了五千块钱零个几十块,口袋里有钱,做事也自信了许多。
弟弟樊振国上上个月带儿子过来看过他,委婉地表示现在单位发不出工资,但樊振华只是给了弟弟五百块钱,并没有说解决生活问题。
他端张浩南这里的饭碗,并不容易,他念过大学的,道理都懂。
不惑之年,也的确该不惑了。
“老樊,你侄女厉害啊,一中排到前二十,大学随便挑啊。”
“主要是她努力,也多亏老板帮忙。”
提到了老板,樊振华就神情有些尴尬,但毛建民却不以为意,叼着一支烟,给樊振华也发了一支,两人就这么一边洗菜一边聊天。
所有人都拿樊素素开樊振华玩笑,但那又怎样,老板娘一个礼拜就回来一次跟樊素素逛街,老板娘都无所谓,你算老几。
“考起了大队里要摆一桌啊,到时候让老板弄点帝王蟹,那个肉多,吃起来过瘾。”
“不好吃啊。”
“随便蒸点粉丝啊,有啥好吃不好吃的,主要是有面子。”
毛建民笑呵呵着说道,“晚上我也不回去,一起斗斗地主,一块钱的。”
“还有谁?”
“老姚老蔡啊,人多得是,就是斗个小地主守夜,炮仗都买好了。老板还弄了两车烟花,十二点要放的。”
“那吃完饭就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