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断断续续的从侯府后院中传来,只听姜蕴撕心裂肺的嘶吼着:“赵宴,你狼心狗肺!听信这妖僧的鬼话虐杀亲子,不,停下,快停下!不要点火,不要……”
满院子的人就这样围着,瞧着那小小的人被绑在架子上,一桶桶的油浇在上面,火把扔下的瞬间,鲜红的火焰犹如猛兽,火苗瞬间涨的老高,将木架上绑着的人吞噬。
“多加些柴火,火不够,再浇油!”赵宴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
姜蕴被两个护院死死按着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丁一桶又一桶的朝柴上泼油,耳边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如刀子一般,一寸一寸将她的心割开:“娘亲,救我,娘亲,娘亲,阿柔害怕……”
而孩子父亲却丝毫没有理会火海中的哀求声,他目光极其冰冷,好似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火势越来愈大,快要看不见里面的人了,不容的多想,姜蕴拼尽浑身的力气挣脱出去,一把推开守在火堆前面的家丁,直直冲进燃着熊熊烈火的柴堆。
“夫人!”拂桑被人按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就见火焰中央的姜蕴颤颤巍巍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颤抖着解着女儿身上一圈又一圈的绳子,数不清到底绑了多少圈,她心急如焚,近乎奔溃。
终于,当绳子松开,柔儿得以从架子上放下时,她的身上已经全是火焰,皮肤也被灼伤的厉害,心疼的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儿,她双目猩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含着泪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她一步跨下火堆,抱着孩子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良久,含泪咬牙切齿的开口:“赵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柔儿是你的骨血啊,你丧尽天良,……”只见她颤抖着抬手,指向站在赵宴身边的人,目眦欲裂的怒吼着:“是你,是你们!狼子野心,暗中勾结,该死的是你们才对!”
顾姝唇角微勾,带着轻蔑的笑意看向姜蕴,她转身拉着赵宴的手,神情却是万分悲切无助。
她掩面似是哭泣,又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世子,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师可是得道高僧,更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红人,侮辱妾身也就罢了,姐姐怎么能辱骂大师呢。”
只见此刻,顾姝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委屈,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接着开口道:
“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啊,姐姐莫不是想害了侯府?”
赵宴将顾姝揽入怀里,低声安慰着,全然不顾那边狼狈的妻女。
她满是无辜的看向那边的人,轻柔的声音如利刃一般,一字一句砸在姜蕴的心口:“姐姐,你别怨恨世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今日大师也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才来为我们侯府驱邪辟祸,现如今推算出邪祟在柔儿身上,妾身知道姐姐舍不得,但为了侯府的未来,为了赵家,姐姐应该要顾全大局才对,怎么能意气用事,现如今又怎么能说是我与高僧勾结呢。”
“诬陷我不说,还这般诋毁大师,那可是大不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