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要不泡个脚?”
“泡一会吧,你把收音机打开,我听听广播。”
“广播有什么好听的?”老杨嘴里说着,还是将广播打开,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分头在卧室检查起来。
电话、灯绳、开关、床头柜,甚至是床下,最后收音机的后盖都被拆开了,但是一无所获。
两人有些意外,又不由松了口气。
老杨又踱步到窗帘后面,瞥了一会对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说道
“那只兔子竟然提前走了,还真猜不到他是什么人。”
“说不定是我们的人。”擦鞋匠的穿着打扮在王雅珠脑中闪现,“一个擦鞋匠穿着一双破鞋,竟然穿着白袜子,也太突兀了,他自己暴露了都不知道,这种人在哪里都是害群之马。”
“潜伏,哪有那么容易,短期的好办,长期的最难,更别说,十年如一日,谁都有打盹的时候。”老杨感叹道。
“你就是因为打盹才不小心暴露,所以将她杀了?”
“两口子同床共枕,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想不被发现很难。”老杨思索着,思绪回到了几年前。
有一次他正在书房内草拟一份电文,拿着暖水壶的妻子推门而入,刚好看见了上面的电码,虽然被他敷衍过去,但迎着妻子疑惑的眼神,老杨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灭口,他要将一切可能暴露的风险消灭在萌芽中。
“那是她的命。”老杨又强调了一句,脸色阴晴不定。
“可现在家里又有一颗地雷,随时会引爆,他的思想终归是个中国人,你不想他有一天将枪口对准你吧?”王雅珠幽幽道。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老杨站在窗前,紧紧盯着地板,目光似乎穿透地板,看到了楼下的儿子,神色阴冷。
“彭恩成,男,28岁,户籍资料显示他是长沙人,五年前来的武汉,在电话局和邮局干过,现在是一家汽车修理厂的员工,这处房子是他一年前才租的,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房东,据房东说他每次都是拖到月底才缴租,这方面倒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电话局、邮局?”汽车里面,张义拿着一张加急冲洗出来还有些粘手的照片,照片上彭恩成卖力地帮客人擦着鞋,一脸疲惫。
“查查电话局和邮局在他工作的时间段,发生过什么,他进入这些单位,肯定另有目的。”张义说着,又从一叠照片中翻出另外一张,照片上是个步履匆匆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