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凤家的人只有老婆子我能欺负!再说了,姓方的那个婆娘打的什么主意我老婆子还不知道吗?她想退亲拿回十两银子做梦去吧!
你自个儿好生教教你那闺女,蠢得跟头驴似的,在家就是个窝囊的,嫁人了怎么还让人给欺负了去,简直是丢了我们凤家人的脸!
还有,你那女婿还算能干,虽然比不上那镇上的杨员外,可打猎还算一把好手,让他没事儿就给家里送点野味来,也好让一家子都沾沾荤腥才是,别傻的有福不知道享,你是丈母娘,他们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张芸香除了乖乖的听着自家婆婆的训斥和教导,一句话也不能反驳,心里却是对山上的闺女挂心不已。
“咳咳咳!咳咳咳咳!”
屋子里又是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声音似要立即咳嗽得喘不上气来一般。
张芸香顾不上发呆了,急忙回了屋子,身后却是再一次的响起了自家婆婆的谩骂声:“一个个的简直是不想要咱们一家子好过了!这药罐子一人就得拖累死一家子!这样子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张芸香和屋子里的凤清河早已麻木,面对自己亲娘每日的谩骂他们除了忍,还是忍。
谁叫他凤清河是个病秧子呢,一家子都被他拖累得苦不堪言,儿子也都十三岁了,做梦都想像其他几房的孩子一般去学堂,他却只能小小年纪在家代替自己下地干活。
媳妇儿和两个女儿也因为自己的身子,在家里一直直不起腰板,受大房人的挤兑过活。
他凤清河最是对不住的还是自己的大女儿凤昭昭,若不是他这幅残躯,她怎么会逼得跳河,逼得最后就那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嫁人了?
张芸香急忙倒了一碗温水端到床边,将床榻上的凤清河搀扶起来喝水。
喝了水后的凤清河好受了许多,他一身枯瘦,似油尽枯竭一般。
“芸香我,我对不住你们娘儿三个......”
望着憔悴不堪的妻子,凤清河眼中全是愧疚。
“说什么胡话呢?我们都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再说了大丫嫁给陆齐墨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虽然穷是穷了一点,可陆齐墨那小子对咱们大丫好,还会打猎,他们的日子早晚会过起来的。倒是你,你整日别东想西想的,好生将身子养好才是。”
被妻子宽慰了一阵后,凤清河又是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