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乐道:“比我聪明的人是有!只是都不在这山间里,我若不说你,却能说谁去?”艳娘哼声道:“这话倒说的是,如换了平常倒也轮不到与我玩笑!”张入云本是无心,此刻闻得艳娘的话,却不知怎地心上竟有些忐忑起来,忙换过话题道:“那就不说玩笑话了,我知你聪明,虽是平日只在书里略微观览,但已很有所获,就不知你现在已到何等境界了?”艳娘疑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张入云道:“也没什么,此是齐前辈一生搜集而来的典藉,你我二人即入宝山,怎好错过,况且我见你平日里无事,读些医书也好解闷,若能从此用学到的医术救人,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艳娘闻声冷笑道:“我自有我的劫数,倒不用你来施恩,目下我已为阴身,又无躯体,这些医术再高明与我来说也是我用,你想让我学这些无用的东西救人吗?真是笑话!”只是艳娘见张入云闻语有些皱了皱眉头,到底有些不得意,一时只将撇过一边,又冷声道:“只是你这人太笨,同样的经解竟然要看上五六遍能记住,我好心在一旁注解,看了一两次,却是想忘也忘不掉了,虽说也只一点点,但比起你和那个什么清弦自然要强得多了!”张入云闻言一喜,忙又叹道:“还是你聪明!竟有过目不忘之能,就不知你观览书里的典藉这么长时间,有没有觉什么与自己有异的东西?”艳娘讥讽道:“我知你心思,想从这书里找寻祭炼仙剑的药方,可那老不死的也不是想的那般好心,虽说他书里的药典也算是人间经典,但是真正记载上方仙藉灵药的大典却是收在金漆封盖的书柜里,那金漆刻有五雷真印,显见那老不死的不欲传外人的!”张入云轻声笑道:“你误会我了,我话里的意思,是你在这多天里,可找出使你重生或是元神坚固的法,倒不是为我找寻什么炼剑的医典!”艳娘闻言大惊,忙回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入云瞬也不瞬,颤声道:“你问这些什么?难不成你要将向小雅那样的打落道行,重投人间?”张入云见她有些惊惶,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问你可有所得,况且,你如不想转世,我们再寻找炼固魂魄的方法就是!”艳娘听得这句话,脸色稍有缓和,但仍倔强道:“你管这些做什么!若要我元神凝炼,只待我日后慢慢修行,自有精进,却不劳你操心!”说着却又笑道:“难不成你想与我合藉同修,你若将纯阳与我一同交合,说不定我二人修炼地仙倒是指日可待呢!”艳娘说这句话时只为取笑,不料见张入云目光之中却有些忧色,她生性多疑,一时醒悟,又连忙道:“原来你自以为可救世度人,只当在行仁善,却自顾持正义把我体内什么戾气恶质打退!哼!天下的道理,你以为只站在你这类自诩为正义者的手里吗?”张入云见艳娘果然聪明,只几步便猜到自己的心思,又觉艳娘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也叹道:“我没想过那么多,只是你为妖道所利用,一直心底有些偏执,又被长久拘在桃花扇里,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我当日受庶叶仙所托,总想为你寻一个妥当处行。”艳娘又冷笑道:“当日我可没有求你收留我,到是为你缘故,让我长日里不趁心意,你即是只守着负人这托,那就不必这么为难自己,现如今小雅已是觅得良地相投,你也不用多在意我了!只择一直将那牢什的扇埋了,趁早大家都得清静。”张入云笑道:“你也别恼,我说这些并不是在推托什么,我知你不信我会将你与小雅一视同仁,但在我心里却实是这般作想。你与我相处近两年功夫,也知我有一身债务,虽不是有心推辞,但日后我还许要遇得大的劫难,你在我身边很有些不安全,此玉母峰气质绝好,又有齐前辈这样医术大家,若能得他老人家相助,总要好过你我左右奔忙,你说是不是!”不料艳娘闻得此话,却是半日不语,过的好一会儿轻声道:“是不是你当日默许将白猿收为门下时,就已经安心要将我在外安置了?”张入云不料艳娘竟能留意到自己当时收录白猿与哀劳鸦的心情,当下默默点了点头,但却不知怎地,竟心上生出几许愧疚起来。而艳娘见张入云无言以对,倒也不再理他,一时间张入云重又提琴在手,虽想拉些欢的曲,但手下琴音却总是声响《仙山无恙曲》的曲调。又过了一个月光景,已见冰雪天气,但张入云的梨花指与铁砚针两门技艺却已是琢磨的愈加纯熟。乐长老人见他习艺前慢后,也很是称赞,只是平日里有谈论至炼剑一事时,却总是一语带过,显是成见很重,并不欲张入云多为杀孽还薄了仁心。张入云为此也不多言,依然只是每日里抄录藏经中的经典,艳娘即自那一日起闻张入云有与自己分手的意图,虽连生了两日的气,但事后反而一力催促张入云尽上路,并且将录书一事承揽了大半,虽是看着她不费力随意摘录,却比张入云全神贯注还要来的妥贴。张入云为此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每常里都在崖下清奏,已慰艳娘辛苦。有时艳娘在峰上待的闷了,张入云也陪起一同下山在左近走走,虽是艳娘好杀,见到灵异动物总是想生擒活吞,但都为张入云阻住,到后只是采摘些异果打了事。一日,因已至隆冬,鹅毛大雪下一天一夜,雪住之后,漫山遍野已是披撒一片银妆,张入云这几日因艺业已成正要准备上路,不免有些疏懒,只在室中整订打典行装,不料艳娘倒是兴致极好,竟难得要他陪自己野外踏雪。张入云虽是无雪,但因这几日来想与其商量将她留住在乐长老人处,所以不好意思拒绝。正巧白猿这两日正在山中赋闲,为此张入云便也将其带上,也方便路上寻觅异果,以妨艳娘杀生。不料临行前白猿竟是有些懒洋洋的,脸上神色有些疑惑,手里犹豫着向张入云比划,意似让他不要出外巡游。而此时艳娘已将哀劳鸦召集周全,见此刻白猿作梗,只一个瞪眼,便将老猿吓得连连点头,不敢再有些许违逆艳娘的举止。一时上艳娘与群鸦在空中飞纵,张入云与白猿则在雪原上急驰,因二人都是身轻如燕,虽是步行却不让的空中的艳娘与群鸦,回头再望,真个是踏雪无痕,一人一猿虽奔出良久,但脚下也不见丝毫踪迹。张入云半年来习得乐长老人指法,自忖功力又得精进,此时回身观望,也是颇为满意,他本就是爱跑的性,如此一时奔了兴,又得空中艳娘挑拔比试,众人竟是一路行出百里之遥,若不是白猿见离主峰太远,一行人只怕还要再行的远些。不料众人刚驻足,为的龙牙便好似觉些什么异端,瞬时间已是抖起翎羽,一个急蹿便已向数里外的一记黑点扑去,因见领起身,剩余的哀劳鸦自也是纷纷振羽虽之而上。张入云目光锐利,只放开目力细查,却原来是一尾只两尺余长,全身雪白,只脚爪炭黑的小狐狸,正口里衔着一株灵芝草在雪原上飞奔。因是伏身傍着雪地而走,若不是四爪张扬,真不易觉。为此张入云方知自己虽得目力惊人,但到底还是比不得这空中的俊鸟,一时不由一阵苦笑。艳娘因见狐狸口里衔了一株朱红的芝草,自是想要,见虽有群鸦追踪,但那玉狐竟是灵动之极,一个觉察不妙便已钻入雪原一侧的矮树林,如此哀劳鸦在林中不得疾飞,很不得力,虽仗着数量众多,但好一会儿功夫也不见将狐狸生擒。因此上艳娘即命白猿上前追赶,未想此一番老猿却是很有些怠慢,张入云见其疏懒,正在疑惑,却见艳娘起狠来已是将修罗刀祭出,白猿害怕,只急的“吱”的一声,便已蹿出身影,顿时雪原上便惊起一道白虹,直往林中贯去。张入云见艳娘举止猛恶,不由笑着劝道:“你对它这般凶恶做什么,这老猿连日来都为齐前辈天南海北奔走,难得这两日有些闲暇,你就让它歇歇又何妨!何况我看那狐狸也是得了些气候的样,若是这朱草它得来不易,你又何苦与它争夺。”不料艳娘闻言便犯了嗔怒,当时即沉声道:“这畜牲虽这多日辛苦,但忙来忙去,又不是在听我的吩咐,办我的差使,我为何要体恤它?何况它如此在齐老头手下卖力,还不是为自己求个进身,所谓一士不奉二主,它自己卖主求荣在先,已把我抛下,我何必要替它着想!至于那狐狸的灵芝,我自来就好强人所难,夺人所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你今日明白我的为人不成!”张入云与艳娘近日来语气渐和,不想她今日又有些重犯当日气色,因见艳娘不乐,自是也不便多语,以召其喝骂。二人就这么亦行亦止,虽是在慢慢踱步,其实是在等白猿与群鸦归来。不想猿、鸦竟是多时不至,艳娘等的焦急,便已拔动身形前往寻探,张入云见此自不免也随后紧跟而上。当下二人行不出两里,便见林中有一高高隆起的土堆后竟放有数尺上下的精光,张入云见左近并无山石,如此突兀的冒出一截高土,甚是奇怪,正犹豫时,艳娘已是驻了脚步,见有异光放出,便欲上前探望。张入云见了,本不欲阻止,但不知怎么心有警兆,却放言道:“如此平白无故的隆起一包黄土,我看甚有些古怪,还是不要去了,免得我二人在此逗留,白猿与群鸦回来时,却寻不见我们!”张入云说出这番话时,本就料定艳娘不会听信自己,果然艳娘闻言,鼻下就是一哼,待转过身时,已是满脸作嗔的看着张入云。张入云这多日来,多少有些迁就艳娘,此时见其作了色,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二人一时奔至土堆前,就见其上竟有些古迹,地下也用的是青石铺就,只是年代久远毁损的厉害,已辨认不清什么了!张入云略一思索,已猜测到眼前土堆多半是一座古墓,果然艳娘在旁已流露出非常有兴趣的神情,当下已是迫不及待向墓道中行去。张入云知自己纵是阻拦艳娘也是多半不会听从,无奈之下,也是举步跟了上去。不料二人刚与探足古墓内,就见眼前白影一闪,离去多时的老猿已是忽然蹿至两人身前。一连将猿爪连摆,意似不令两人入内,张入云知白猿年老性灵,又具一双火眼,擅观气象,一时见它有些惶恐的模样,便也犹豫着驻了足。可艳娘看似得宝心切,见白猿又来阻拦自己,张口就是一道绿火喷出,将其逼退,已是闪身进了墓道之中。白猿见艳娘已然进去了,却又摆手与张入云面前,再行劝阻。可无如张入云见老猿如此着急状,反倒担心艳娘一人独身前往不甚安全,当下里身势反倒加,已是冲身而入。白猿见主人不辨自己苦心,无奈之间,只得长叹一声,也是随后晃入墓道之中。却说张入云只一入室内,便觉古墓内腥臭味扑鼻,越往前行,气闻越是恶劣。只是艳娘前行身极,只一转眼功夫便已不见。张入云见失了艳娘踪迹,心里担悠,忙加了脚步,只是地穴之中冷气森严,寒煞四伏,张入云倒不敢开口相唤艳娘。那墓道曲曲折折,约莫行的数十丈深浅竟还不见墓室。偶然间前方有些空旷,张入云正待上前,却忽被身后白猿伸出毛爪将其止住。张入云也是目力惊人,仔细观望,就见前方墓室之中竟隐伏着一方黑黝黝的巨物,虽是半日里不见动静,但却隐隐可闻其粗重沉稳的呼吸声。张入云见那伏在地上的巨兽竟有两丈方圆大小,如此巨物仗在地底一动不动,便是胆大如他,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又再四处环顾,却仍无艳娘踪迹,张入云心中担扰,只得大了胆前行。白猿见主人执意要走,只得一个闪身已跃至其身前开路。张入云向惯独身涉险,如今见老猿忠心为主一力在前方护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虽是一人一猿脚步细腻,步履轻微,但只行的数步,还似为巨兽觉,一时间四四方方的身体一阵挣扎,因是身躯太过庞大,虽不见大动作,但墓道里已是一阵摇晃。当下就见本是四四方方的巨兽身体,忽得自四方伸出粗壮无比的肢体,头颈好似长蛇一样的引出,只是又过于粗壮。直至此时张入云分辨出眼前巨物原来是一只巨龟,只是身量太大,龟甲也因长年被泥土掩埋而完全遮避,活似一方土包。张入云不知这巨龟是正是邪,眼见其好似觉自己,忙闪身一旁,可不想那巨龟只是扭头蛇颈四处嗅动,倒是没见其取眼向张入云这面探来,而且那巨龟也似嫌自己身体负累,虽是颈动连连,却是半日也不肯挪动自己身躯,粗大的四足只在地上微一作撑,便重又将身体落下,就如此那巨兽也已花了不少力气,重又伏回了龟甲内。可时过不久,那龟又将头项伸出,重又一番嗅动,此一回便是张入云也已有所感觉,只觉空气内有一股腥膻味,绵绵密密的传了过来,但四周寂静,并无一些征召。正在张入云作疑时分,却忽觉身旁伏地的老猿,陡地一怵,一身白毛,竟如箭矢一般根根倒立了起来。张入云见老猿吓成如此模样,不由也是毫毛坚起,一时又见白猿捂了嘴,取一手微微指动二人的头顶。张入云抬观看,不由也是心胆皆寒,原来竟是一尾十余丈径深巨蟒,竟探动身,自墓道上方游动了出来,周身赤鳞,遍体的腥涎,虽是近身与张入云身旁不过一两丈左近,竟是令得他与老猿这般灵动的人物也是无知无觉。好在一人一猿都是警觉异常之辈,当下只见得巨蟒,都是沉声敛气,透身再不出一点气息。未知那巨蟒好似也是无心耽搁周遭事物,只在老猿惊惧一刹那有些警觉,但也只略将长身顿住,便又一心向那巨龟身傍游去。张入云此时眼细,见那赤蟒三角型的巨当中竟有异彩流动,略一张望,却原来是生了一颗几有海碗大小的明珠,且蛇背上竟长有蛟龙一般的背甲,显也是得了灵气的异兽。到的此时白猿已是吓得牙根打颤,也不顾得艳娘不见,只是一味的拽了张入云手臂,欲令其与自己一道出得这吓人的墓穴之中。可张入云心顾艳娘,如此能够回去,何况此时赤蟒与巨龟即将相会。张入云不知这两般异兽会不会打个天翻地覆,心有好奇,也是不舍得就走。不料二兽相聚在一处时,竟是不做一些相犯,反倒是那赤蟒缓缓游移在巨龟身上,只四下盘动,模样倒甚是狎妮。白猿见二兽此般相拉张入云的力气愈加大了,即便是张入云此时也似是看出只异兽要做出些淫邪龌龊的事来,心里一阵恶心,也是不由将身往后退去,想早些逃出这肮脏浑浊的墓穴。正在张入云心上摇动,有些想退身的时候,就见空中竟忽地闪出艳娘的身影,飞临张入云身边时,即小声对他说道:“你平生不是擅正义的吗!见了这等淫邪的举止,却怎不出手?”张入云见艳娘显身,心中略安,又见她说话时两眼有些狠辣的神色,不由倒起了一层疑虑,一时只道:“这龟蛇也是得了灵性的,虽是举止猥亵,但它二个只在地底私会,又不碍着旁人,我理这些做什么?”艳娘冷笑道:“你倒是看的开,可这赤蟒若和灵鬼交合,日后必生孽龙,到时四处为患,只怕这玉母峰前便要变成赤壁千里。那齐老不死自是不畏,可这山中的群兽都要遭其涂毒,过往人类也一样的逃不出劫难,你也不管吗?”张入云不知这龟蛇相交竟还能生出这大祸患,一时脸上虽有惊惧之色,但总还有些不信。艳娘见他犹豫,便又讪笑道:“你当我骗你不成?我看你信的这猴胜过我,不信的话,你只问它就是!”说完也不顾白猿痛疼,已是扯住其耳尖将它掼至张入云身前。一时上白猿冲着张入云连连点头,只是又急对其一阵摆手,好似前方极是危险,但苦于自己横骨未化,不得口出人言,当下呲牙咧嘴直冲张入云一番做着脸色,倒让自己主人加难以明白其中意思。艳娘早有谋算,见老猿几番作梗,她多日辛苦绝不容这猴打乱,当时被激的恼怒,已是提前白猿的背颈厚皮,一把向着正在交媾的龟蛇扔了出去。且艳娘心毒,出手时已屏嘴将一道绿火烧在老猿一道长眉上。白猿被她用大力甩出本已吓得大叫,此时长眉燃了毒火是大声嘶扯的厉害。虽是百年灵猿,但因天性怕火,此刻身在空中也是无计可施。张入云见艳娘竟出如此辣手,不由脸色一沉,只对着艳娘怒喝一声:“你……!”但又见正伏在龟背上的赤蟒此时已被白猿的惊叫警醒,当下一眼看出飞来的是个得气候的灵兽,眼前美味怎肯放过,当时已将一张阔口张的如同板门一般大,只能老猿入嘴。张入云见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再与艳娘理论,已是一个飞身纵上,左指弹动便是两条匹练自指间生起,当下便正击中在赤蟒的蛇下一尺处。不料那毒蟒身上鳞甲竟是坚韧异常,虽是张入云这半年来指力大惊,弹指神通功劲比往日威力倍增,但也难以洞穿其身,当时就见蛇下显出两记凹痕,但随之已将张入云那般强劲的指力解去。可到底他此刻内力技击都已近精深境界,虽是指风没能将毒蟒击伤,但也震得它浑身一阵乱颤,剧痛之下,阔口开合,再加上白猿机敏异常,待及至赤蟒近身力将用尽,稍一得便家,便已在空中一个翻滚躲开了蛇口,终是从鬼门关外绕了一遭回来。而张入云见已出手,又见那赤蟒心毒,不由已是猱身而上,想如艳娘交待的,趁势结果了那毒蟒的性命。未知他一近身,便见刚刚稳住身形的白猿,已是一个纵跃至自己身前,拉了主人翻身就走。可正在张入云惊异时分,便听见身后一阵呼啸,就见艳娘已是放出十四柄修罗刀将自己与白猿退路拦住。直到此时张入云还只以为艳娘作嗔,要将自己与白猿惊吓一番,果然艳娘的修罗刀只将二人阻拦住便并不上前相犯,反还分出四枚飞刀直冲龟蛇而去,当下只见得通体碧火飞刀只一阵盘旋便将赤蟒斩作数段,虽后还不停歇,已是自巨**间,龟甲缝隙处打入,续后只在龟身内一阵乱搅,方从其后窍内射出,一时间龟蛇血肉于空中四溅。白猿见此大惊,只惊叫一声也顾不得照管张入云,便仗着自己身小,揉成一团已自艳娘刀缝中晃了出去。张入云担心那龟蛇血有毒,一时也忙自屏气趋避,无奈艳娘将自己退路封堵,不容自己置身,到底沾染了一些。虽之一星半点,但张入云衣履之上便已觉如滚油浇注,忙将含了血水的衣服撕下。因剧痛之际张入云又得连番提纵,不自觉间已将毒血的腥膻气吸得一口,当下只觉眼前金星乱溅,周身一寒,已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张入云知自己已然中毒,情急之际,顾不得怨恨艳娘,忙将真气凝起,想将毒气副退。不想自丹田起,内力不但不能蕴动,且还有真气四散的形迹。瞬时间张入云一张面孔已是挣的通红,正在强自挣扎,却见艳娘正在一旁岩壁上柔若无骨也似的斜倚着。眉头展动,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至此张入云已是明白过来,当时气急反笑,只恨声道:“也是我该死,竟会中了你的算计,你这一番筹谋,该当费了不少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