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我母亲又是那个状态中了，您能去看看吗？”
陈申的真传弟子，蒋月匆匆忙忙敲开陈申的院长办公室，焦急说道。
“半清醒了？好，我们去看看。”
“谢谢老师。”
蒋月的母亲，是一位数学教授，50多岁失智了。
失智的意思，我们老百姓叫做老年痴呆，专业名词叫阿尔兹海默症。
这是个庞大的群体，华国就有一千多万，每年因为这个病，走丢的老人有20万，找回来的比例很低。
他们的平均生存期只有5.9年，是威胁老人健康的“四大杀手”之一。
而要维护这个群体，需要正常人陪护，耗费他们的精气神，失去工作，长相陪伴，可能也只有家里有这样的病人，才能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
蒋月很早就从陈申手下毕业了，本来能够独挑大梁，可惜了，母亲出事了，陪护母亲，浪费人才。
不过师徒之间，还是保持着来往。
坐车，和蒋月来到了一所精神病院。
阿尔兹海默症是精神科，会出现精神性紊乱，刺激，攻击性，幻觉，妄想等，这些患者，需要用抗精神药物。
陈申要过来，精神病院高度重视，医生们纷纷和精神病打招呼，让他们不要捣乱，否则就不给零食吃。
院长亲自陪同，陈申穿过3层大门，来到病区，一股复杂的味道席卷而来。
墙上挂着各种警示，比如防自弃，防冲动，防外逃、防跌倒、防藏药、防噎食等。
窗户封上了铁网和栏杆，就像是监狱一样。
陈申看到，一些病人在打牌，一些病人在发呆，有的在画画，有的在弹琴，有的在放声歌唱，这里有艺术家，画家，音乐家，舞蹈家，甚至，科学家。
十几米的走廊，有患者来来回回的走路，从太阳升起，一直走到太阳落山，不知疲倦。
因为陈申经常出现在电视上，有的人认出了陈申，还和陈申打招呼。
“陈将军，东部战区欢迎您的到来，接受您的检阅。”
陈申尴尬的敬了一个礼。
院长呵斥道：“华波，吃药了没有。”
“报告3营长，吃了，不信你问华佗的孙女。”
院长回头，和小护士说道：“给他再调一下药，加力复君安，注射利培酮长效针剂。”
陈申笑道：“高院长，你们这挺热闹。”
“陈院长笑话了。”
两人都是院长，不过领域完全不同，路上还有人喊高院长比尔盖茨的，什么怪事都有。
蒋月推开一扇病房，喊道：“妈。”
蒋月的母亲，没有回应，在病房的墙壁上，书写算式。
能明显看出来，这墙壁被她经常书写，然后又被工作人员用白漆粉刷，覆盖掉她的成果。
她处于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中，要么发呆，头脑中有橡皮擦，将她身边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就连自己的女儿，有时也认不得。
要么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投身于数学的海洋，脑中只有数学，外人无法窥破她封闭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