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发掘真相”是什么鬼
丝丝缕缕的白色香雾，自博山炉中袅袅升起。面容娇好的侍女垂头跪坐着，用铜夹拨弄着雀纹三足青铜暖炉内的银丝炭，让微红莹然覆盖了灰白暗弱。
卫鹰跪伏在漆得清亮的地板上，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暖意。
任务失败的挫折与耻辱，一波一波地冲击入脑，颈侧的大血管劲猛地跳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破关而出。
“公子，属下有辱使命，但求一死。”
“不怪你。”墨公子淡淡地道：“先退下，近日且随在我身边，不必归营。”
卫苍就将卫鹰带了出去，引到了一间客舍内。
案几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卫苍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营主请慢用。”
“还是再谨慎些，先将令郎挪到其他房间住，再将屋内所有陈设，包括地板之下都检查一遍。”
好就好在张晟并非在幼儿期中毒，且时间尚短，并没有造成永久性脑损伤，身体肾器的受损亦有限，仍然有的救。
张晟面容呈现灰色，身体浮肿，正躺在屋中的床上，昏昏欲睡，整个人看起来委靡不振。
张里长夫妇看到了希望，心中喜悦无比，对洛千淮没口子地感谢，说什么也要让她多住几天。
她尽力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进行了科普，末了说道：“全家人都在这宅中居住，却仅有令郎一人中毒，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年龄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房间或经常活动的场所，一定暴露着大量的铅。”
“我知道了。”洛千淮对眼巴巴儿站在一旁的张里长夫妇说道：“令郎的病，是铅中毒。”
“营主三日传了十余份快报，每份末尾都要辍上一句，洛大娘子善庖厨，味甚香美。”
“铅中毒？”二人面面相觑：“洛大娘子可否详细说明？”
身上的浮肿消了大半，脸色也不若先前那般呈现灰铅色，眼神灵动了不少，讲话也变得有条理起来。
听得懂，就省了不少事。她先为他把了脉，又让他张口，看过了舌胎。
“所以公子特意寻了易牙居的何庖厨来，为你烹制佳肴，饱口舌之欲，以令营主知晓，二者厨技的天壤之别。”
“可是铅价格高昂。”张里长满心疑惑：“我可以保证，建宅子的时候并未采买过铅，至于晟儿的房间里，更是没有任何铅器。”
洛千淮反复追问，这个所谓的“发掘真相”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重启后的系统比之前还高冷，根本不屑解释。
所以剩下的病因中，概率最大的，便是中毒了。
病症基本已经查清，她又慢慢地扶起了张晟，在屋里走了几圈。
张夫人引着洛千淮，穿过了偌大的前厅，来到了侧后方的一个小院前：“洛大娘子，晟儿就在这里，还请你多费心。”
检查的结果依然一无所获。中毒的根源虽然难以找到，但是却并不妨碍她进行解毒。
“都是王公宴饮才得见的佳肴。”他逐一尝过，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痴愚之症，若是得自娘胎，属于先天大脑发育不良，那么就是回到前世，也照样治不得。
“系统重启成功。鉴于前次停机重启为宿主造成的损失，特补偿‘发掘真相’一次，最长寄存期为5天，请宿主尽快提取。”
卫鹰跪坐于案几之前，侍女一边布菜，一边为他介绍菜品：“曾侯乙蒸鲂鱼，蓬蒿烤牛肝，水芹野鸡羹，煎禾花雀，炮烤牛花腱，氽涮青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