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关照之情,小女铭记于心。”洛千淮敛袵行礼道:“小女也说过了,未来必会有所答谢,只是方式未必是大人所想的那一种.”
霍瑜缓缓地站起身,先前面上的些许温存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面肃杀冰冷之色,高大的身形向洛千淮不断迫近。
“洛大娘子。”他的声音恢复了初见之时,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你应该很清楚,本官想要的是什么。我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但若对象换成是你,本官不介意破这个例。”
洛千淮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她看着霍瑜那张不容拒绝的脸,觉得有些头疼。
她想着朱娘先前的暗示,稍微提高了声音:“大人何必如此。小女可以保证,只要大人能为家舅洗清冤屈,小女的回报必会让大人满意。”
洛千淮的背已经贴到了雅室一角,退无可退。霍瑜上前一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颔,逼得她仰头直视自己:“保证让本官满意么?很好。不见兔子不撒鹰,倒是有几分小聪明。本官有的是耐心,但若是到时候洛大娘子再耍花样,就不要怪本官无情了。”
洛千淮知道他误会了。她其实已经想过了如何报答对方。这霍瑜走的既然是仕途,就必然需要政绩,在这方面她是可以帮上忙的,实在不行还可以求助于系统。
他松了手,也不再多说什么,回身坐到了案几之前。
“可这不过是一瓶酒而已。”洛千淮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出这么高的价格买它。
洛千淮知道她们是朱娘派来的外援,哪里肯让人就这么走了,连忙道:“霍大人何必不近人情。您不懂怜香惜玉,在下还喜觉得这三位娘子温柔可亲,不如便留下添酒凑趣。”
前者看着那双半湿半雾,清纯如麋鹿的眸子,不知为何心中一软。
到了这时候,还在喊价的人其实已经不多了,等到过了十五万,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个。
所以今日这酒,他就算是砸下再多的钱,也绝不可能让给虞申。
“这只是第一瓶酒而已。”他说:“各方都只是在试探,真正的天价还在后头。”
尤其是在八皇子的母族败落之后,朝野内外立李夫人为后的呼声渐渐高了起来,陛下虽然一直未置可否,但这段时间寿安侯府前也是车水马龙。
陛下身体不好,储位到底落到谁身上尚未可知。李敢的身家性命都跟七皇子绑在一起,只能前行不能后退,看到奉诏入京的蓟州王一家又怎么能顺眼。
拍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包括霍瑜的。
她正准备再忽悠两句,雅阁的大门便打开了。两名穿着留仙裙的清丽女子,摇着柳条一般柔软的纤腰,在一名女使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向着霍瑜盈盈下拜。
他在心中记住了朱娘这个人,脑中又想出了几项本来极难,但却可以用拍卖的方法解决的事件,心情相当舒畅,再看洛千淮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宽容。
谁也没想到,只是第一瓶酒而已,竞争就如此激烈,短短一柱香的时间里,价格就被叫到了十二万钱,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因客人围坐在不同的楼层,前世的举牌法用不上,所以就是直接喊价,简单明了。贵人自然不可能亲自做这种事,所以每个房间都配了专人,比如刚才进雅阁的女使,便是负责这件事的。
霍瑜向窗外望去,果然见到朱娘已经讲起了拍卖会的具体规则。此次的拍品是九瓶不羡仙,单瓶拍卖,起价一万二千钱,加价每次最低一千钱。
跟他竞争的不是别人,正是昌州王世子虞贺,以及新承爵的寿安侯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