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真小姐的名字，凯撒妖艳的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但路明非却敏锐地发现，凯撒拿雪茄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身为A级混血种中的精英，就算在凯撒手臂上绑上几十斤的负重块再让他开枪，他的手都不会有丝毫颤抖，稳如磐石。
可是，凯撒刚刚却不受控制地肢体颤抖。
路明非微微睁大了双眼，眸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来。
“真……死了。我没能救下她。”凯撒低声开口，“抱歉。”
路明非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对我说什么抱歉，混蛋之间不需要道歉。”
闻言，凯撒面颊微微一颤。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吐出了一阵浓烈的烟雾，烟雾飘荡在空气中，模糊了脸上的神情。
是啊，混蛋之间不需要道歉。
自清醒之后，凯撒的脑中无数次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想起那红色的长裙，想起在遍地的血与火，想起那檀香味头发的女孩。
凯撒清楚，自己有无数次机会能让真远离危险，远离自己这摊子乱七八糟的事情，远离葬身火场的悲惨结局。
但他一次都没有去做。
为什么？
凯撒扪心自问。
贵公子天下无敌的傲慢？
痴迷英雄救美的脑残情节？
还是那……明明无足轻重但又根深蒂固的自尊与自负？
凯撒想不出答案，只知道自己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在醒来之后，凯撒恍惚了很久很久，直到腹中的饥饿和口中的干涩再也无法忍受。
经历了曼波网吧的高强度作战，凯撒急需食物以补充能量，但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就在凯撒纠结着要不要去偷一些食物充饥之时，他在上衣的口袋中意外地翻出了几千日元。
那几张日元钞票皱巴巴的，上面除了油墨的气味之外，还有一阵淡淡的檀木香味。
凯撒有些恍惚。
他明白，这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塞进自己的口袋的，或许是客人给的小费，或许是她今天的伙食费。
明明当时的局面已经那么危急了，但真小姐依旧没有忘记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此时正身无分文。
凯撒没有花这几张日元，而是将它们塞进了狄克推多的刀柄。
狄克推多的刀柄是中空的，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储物空间，专门用来存放最贵重的东西。
在这几张日元入住刀柄之前，里面只放过一颗贤者之石炼成的子弹。
……
浴室中的空气好像忽然有了重量，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路明非深吸了几口气，强行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老大，说起来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为什么你要打扮成这幅娘炮的模样？”
“这里是高天原。”凯撒又深吸了口雪茄。
“高天原？”路明非有些茫然。
高天原不是海底那座龙族古城吗？它应该早就在核弹的连番轰炸下变成齑粉了吧？
难道说这里其实还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