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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不到什么声音。她知晓傅砚之有着耳报神通,不由得回过头去看他。

傅砚之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此时是走了,不过辽东王世子想来定会放心不下,再拐回头来看看太子殿下是否真的还未归京。”

卫瑜回京之后不速速进宫探看公主,反而绕至这没名气没后台的破旧酒楼,自然会惹得薛安生疑。那薛安素来多心,若不查个仔细定会心中存疑。这若是在辽东地界,薛安人手充足想要查一小小酒楼来往宾客自是没有难度,只是如今人在京城他身为藩王世子未接旨意就提前到来已犯大忌,自然不能集结人手大张声势。他虽有不少藏在暗中的手下,有些事也不得不亲力亲为。

就算不是薛云图的话刺激了薛密让他觉得无法面对臣下先一步离去,此时的太子也应已脱身才对。而留下的傅砚之此时不过跟在太子身边的无名小卒,光芒全被卫太傅嫡孙卫瑜盖了过去,早年更是被忽视的傅家庶子,满朝文武并没多少人曾见过他,就算与远道而来的薛安碰面也没什么不妥。

“我倒好奇,你们给卫二找的借口是什么?这‘寻一处’……当时怎想着来这里会和?”薛云图抬眼打量着这装饰简略却意外隔音隐秘的雅间,心中很是奇怪。

傅砚之没有立刻答话,反而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几案旁,从放置在上面的紫藤花枝编造的食篮中取出一枚食盒来。他端着食盒走回薛云图身边,打开盒盖放在他的面前:“太子殿下说,这是您幼年时极喜欢的。”

那花糕精巧别致,蓬松可爱。原来是这里。那些早就被埋藏到深处的童年记忆随着着花糕再次浮现。

上一次见到,还是前世新帝继位时随着众多封赏一同赏赐给公主府的。

原来是出自这里。

薛云图伸手拿起一个,托在掌心细细打量,脸上的神色从怀念渐渐过度到冷笑。她一口口将花糕仔细吃下,微甜的味道在嘴中化开,连冷笑都带着丝甜意:“不必在这里苦等了,想来薛安不会再来探看。”

“是。”傅砚之一愣,却也没有多问,反是斟了杯茶塞进薛云图手里。

“未来驸马为重病的公主买些曾经喜爱又多年未尝的民间食物讨她欢喜?若是别的薛安自然不信,可这东西却是他幼年在我宫里也喜爱极了的。”薛云图主动解释着。她歪头看他,笑得明媚极了。

皇兄只记得自己爱吃这花糕,却忘了当年薛安在宫中时最爱做的便是将自己喜欢的东西想方设法的夺了去。

这花糕,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薛安何其自负,只要记得,就不会不信。

他自然是记得的。

小小食盒中本就装不了多少点心,薛云图也再多话,一口点心一口茶,慢条斯理的便将花糕吃了个干净。

“那些曾被他夺走的,我总要一一抢回来。”薛云图拍了拍手中碎沫,抽出帕子来拭了拭嘴角,方才诡异的神情全都消失不见,“韵拾,你且回将军府与皇兄相会,护他安康。待大事成了,我自重重谢你。舅舅那里……”薛云图犹豫了一下,终于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佩扔了过去,“若舅舅为难你,便将这玉佩给他看。”

傅怀荫与傅砚之父子不合由来已久,前世傅怀荫战死沙场后傅氏一门除了jianian臣傅砚之再无拿得出手的人来,自此凋敝。若说其中没有傅砚之的手脚任是谁都不信的。薛云图虽因着忘母情义对傅怀荫十分亲近,但心中还', '')('分卷阅读60 (第2/2页)

是更偏向傅砚之的。

这两人若能相安无事,自是最好不过。

傅砚之一愣,断没想到公主会为自己挂怀。他怔怔将抛来的东西,触手温凉。低头看去时,只见那玉佩上端端正正刻着四个字,嘉和、云图。傅砚之一时心神剧颤,险将那玉佩摔了,又手忙脚乱虚虚握着,只怕力道太大损伤一二。皇族但凡有龙子凤女降世,都会取上品玉料雕刻身份名位,以示尊贵。作为明德帝唯一的女儿,薛云图的玉佩所用籽料比之太子薛密的在成色上也不差多少。

而此时这块彰显着嘉和公主高贵出身的玉佩就这样被她大咧咧的抛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呐呐不知如何言语的傅砚之立在那里,如白玉一般的脸庞上已绯红一片。薛云图笑着看他,突然发现调戏未来的傅相是如此有意思的一件事。

傅砚之他啊,真是有趣的紧。薛云图决定将心中的疑问按下去,永远不再想起。

关于前世为何傅砚之会选择辅佐薛安的疑问。

☆、第45章·琵琶别抱

第45章

薛云图是站在远处看着傅砚之走进武威将军府才转身离开的。她还有要事要办,却不能带着傅砚之一同。傅砚之虽心有不甘,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毕竟薛云图混出宫来时所穿的那身太监服还放在将军府中,更有一些表明身份的物件也都放在一处,如若暴露恐会多生事端。傅怀荫虽是个好的,但将军府中难免有暗怀鬼胎之人,今日里皇兄与她全都暗暗登门,若不料理妥当总怕被有心人看出端倪。傅砚之再如何论,到底是傅家的六爷,且他幼年受困于后宅的阴私手段,料理起来更是顺手。刚好能在震慑那些阴郁小人的同时守护皇兄左右。

因而薛云图在好说歹说之下才终于说服了不放心自己安危的傅砚之先一步回府。薛云图遥遥看着父皇亲手所书的武威将军府匾额,暗暗摇头扭身离去。

傅砚之哪里都好,就是不把忠君爱国放在第一位。她虽这样想着,心里到底还是熨帖的。那样小儿女的甜蜜心情,已不知有多久没有感受过。

而那件不能带傅砚之一起去做的事,其实是去向太医院左院判林其生逼问父皇大限的准确时日。不是薛云图不信傅砚之,反倒是让他知道了才是害了他。以傅砚之如今的身份,知道的太多会被太早的推向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天子薨逝,关系到的是国家兴亡。傅砚之此时不过小小伴读,日后此时若被揭出定会有辱他的声明。

傅砚之既跟了她,那边不能向前世那般被泼尽了脏水只留下一个佞臣jianian相的名头。

她亲自选定的驸马,自然是哪里都好的。

——-

从林府出来时,薛云图的脸色已是煞白一片。虽已在知晓后缓了许久,仍抵不住那心肺欲裂的痛楚。

不过三两日。这是林其生能给出的最具体的时间。皇室内库中无数的珍奇药材再也延续不了明德帝的寿命。

不过是这三两日了……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准确消息的一瞬间还是觉得不能接受。犹如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山峦在眼前崩塌一般的破败无力之感涌上心头,让她四肢绵软,涨红了眼圈却哭不出来。

她跌跌撞撞走在路上,仅凭着一口气奔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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