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立刻攥住姜大姨要拨号的手,语气急切:“大姨,不能联系我爸妈,你没听出来吗?沈确想让他们回来,他好跟我离婚!”
姜大姨愣住了:“离、离婚?”
“对,难道你想看着我离婚?”言臻说,“我儿子才三岁,你这个姨姥姥忍心让他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有多可怜你知道吗?”
事情一上升到离婚的性质,姜大姨和一众亲戚立刻纠结了。
在长辈们看来,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只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就没有离婚的道理。
再说了,被离婚的还是自家外甥女,离了婚小孩子可怜不说,姜雨浓以后想再二婚,那是要被人看轻了去的。
更甚至,他们担心今天自己掺了一脚,沈确真跟姜雨浓离了婚,回头自己会被姜爸姜妈怪罪。
想到这里,姜家亲戚立刻转移阵营站到言臻那边,帮着劝起沈确和黄桂兰。
“外甥女婿,离婚这种话可不能挂嘴上,伤感情!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跟雨浓结婚这么多年,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坎迈不过去?”
“小两口过日子打打闹闹在所难免,雨浓下手是重了些,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而且你作为男人也该宽容大度点,知道雨浓是冲动易怒的性子,就不要惹她生气,夫妻嘛,就是要多包容理解,多站在对方的角度着想。”
沈确目瞪口呆。
他不明白,自己演了半天戏才营造起来的悲惨氛围,怎么姜雨浓一句“离婚”就给破了?
而且姜家亲戚那些话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前几年他有一次对姜雨浓动手狠了些,她向居委会求助,当时上门的居委会主任就是用这套话术来调解的。
如今风水轮流转,被调解的受害者成了自己,他才发现这些话有多荒唐可笑。
姜家亲戚越劝,沈确越怒火中烧,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今天找错了人。
这些人姓姜,嘴上再为他打抱不平,一旦涉及利益,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偏向姜雨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