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用过早食,和镜沉一起出门。
两人共乘一骑,慢悠悠地策马去了城中一座寺庙。
在寺庙内烧过香,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后山。
后山风景不错,青石板铺路,两边的树木高大青翠,有点点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漏下来,铺了一地碎金色。
这场景让言臻想起和周让在渔岛上隐居那段日子,当时他瘸着一条腿,还是愿意陪她去后山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
在那个世界,还是周让的镜沉是很遗憾的吧,不然也不会抑郁到自杀。
想到这里,言臻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镜沉背影,破天荒地对他生出几分歉疚。
说起来他挺无辜的,无论是在大晋,还是在渔岛那个世界,原本都是和她没有交集的陌生人,是她为了完成任务,两度将他牵扯进来。
思绪纷杂,言臻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镜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竖着耳朵注意身后人的动静。
察觉到言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转过身,果然见她落后自己好一段距离。
他上下扫了言臻一眼,今天出门时他没说要去哪儿,她穿了一身竹青色的杭绸月华裙,裙摆下露出云头履上缀着的珍珠,这身衣服好看归好看,但不适合爬山。
难怪她走得这么慢。
镜沉折返回她身边,去牵她的手。
见她投来诧异的目光,他立刻冷着脸解释道:“你走得太慢了。”
“哦。”言臻没拆穿他那点小心思,也没拒绝他牵自己手的举动,由着他在前面带路往上走。
只是这回,镜沉放慢了步速。
到了后山,那里种着一棵四五人环抱的大树,树冠遮天蔽日,狰狞的树根挣破泥土裸露在地面上,树枝上用红绳挂着无数许愿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