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解药都藏在不同的地方,”淳于夜道,“如果我要多为一个人取药,就意味着要多跑一个地方。”
可在禅院之中,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遇上黑泥,他多停留哪怕一瞬,都有丧命的风险。
“阿恒是我的手下,如果只是顺手那我愿意救他,”淳于夜面无表情道,“但你要我为自己的手下赌上自己的性命,你觉得有可能么?”
是,没那个可能。
嬴抱月的指尖缓缓扎入掌心,她很清楚,这绝无可能。
“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可以降低遇见黑泥的风险,”淳于夜淡淡道,“那么我愿意多跑一个地方。”
可如果嬴抱月不去,他凭什么要救慕容恒?
他是慕容恒的主人,又不是慕容恒是他的主人。
“如果你不去,阿恒就在这等死。”
淳于夜望着嬴抱月,轻笑一声,“所以呢,你去么?”
嬴抱月抬头瞥了他一眼,淳于夜脸上的笑意轻佻,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手下就要死了的模样。
可这样的淳于夜,却也是她最熟悉的淳于夜。
残忍,冷漠,可以随时牺牲身边的人。
指望这样的淳于夜会大发慈悲为慕容恒取药本就没有可能。
如果她不去,嬴抱月毫不怀疑他就会这么放慕容恒在这里等死。
“不过等死对阿恒来估计更痛苦,”淳于夜望着地上的慕容恒,忽然笑了一声,“你看见我刚才的模样了吧?”
不消三天,慕容恒的全身上下就会都被黑泥所啃食,那时他能所体味到的,是将比死更可怕的体验。
生不如死的痛苦正在前面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