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能再帮助嬴抱月继续往上攀登了。
身为天阶尚留有功力的李稷,和已经油尽灯枯只剩一具干瘪肉体的他,到底谁来当这个祭品更合适,已经无需多言。
“上去吧,”许义山吃力地托着李稷的脚底,“她在等你。”
如果说还有谁能在最后的危险时刻保护嬴抱月,就只有李稷了。
身上疼痛无比,许义山心中却一片清明。
他很清楚,不能让李稷就这么牺牲在这种地方。
从陈子楚脱落开始,他就明白。
这一次,他们不是所有人都能登上山顶了。
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更强者身上。
“不,”李稷咬紧牙关,俯下身死死抓住许义山的手腕,“并非如此。”
对嬴抱月而言,这世上不存在有用还是无用的人,只有对她而言重要的人。
他不想看到她再露出那样悲伤的神情。赤鱬发出声如鸳鸯的痛叫,拖着李稷游到了那个血人身边。
“你……为什么……”
李稷猛地用手掌挥开向许义山脸上咬去的鱼群,拨开挡在他眼前的头发。
许义山睁开双眼,笑了一声。
同为水法者就是方便,可以在水中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