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珣在他身后,低头抿紧唇。
他其实是没有腿疾的,有腿疾的是他父亲。
当年因数次骑马前往永夜长城,他父亲曾在北方冻伤了腿,时不时会犯病,抚养他长大的那些老臣们就笃定当年他父亲在马场出事,除了被嬴昊暗害,还定是因为犯了腿疾才坠马而亡,从小对他的腿就格外关注。
在前往后辽前,嬴珣还记得霍湛的父亲曾把霍湛招到书房,三令五申地叮嘱他要保护好自己的腿。
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霍湛,嬴珣觉得既悲哀又无可奈何。
他很清楚霍湛和那群老臣做得有些过火,但他又明白,他父亲早逝是这群人的心病,他一日未能继承父亲的地位,他们就会继续病下去。
不能说这群人有错,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说明他们的确是大秦的忠臣,有错也只能说全是因为他做的不够好,未能像他父亲一样让人放心。
霍湛平素并没有那么冲动,但这一次估计因为只剩他一人留在自己身边,他压力太大才如此异常。
“阿湛,”嬴珣搭上霍湛的肩膀,“我没事,你别跟郡王殿下这么说话。”
“抱歉,”嬴珣向赵光拱了拱手,“底下人有所冒犯,我代他向郡王殿下赔罪。”
赵光嘴角抽了抽,敷衍了回了个礼,心中还是觉得极其别扭。
在王族里,嬴珣的确是个温和有礼的好人,但他怎么就觉得那么不舒服呢?
就有种刚在南楚见到姜元元时的那个味儿在。毕竟没有河的话,怎么又会有瀑布?
众人原本所站的冰瀑下方应该就是一片冰面,下面还是有水在流动的。
只是……为什么原本已经冻结实的河面又会突然开裂?
归辰定睛一看,只见此时众人所站的冰瀑下方纷纷裂开巨大的裂缝,有冰水从断茬中涌出,却没有之前在弱水河面上那么大的水量,甚至没有冰块在河面上四处浮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