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夜带着兵符和嬴晗日去了永夜长城!”嬴珣双手撑住城墙,满脸愤恨,“西戎人想干什么?想在西戎再建一个前秦朝廷不成!”
嬴珣此时说出口的与其说是真相,不如说是他内心最深的恐惧。
阿房宫内前秦遗老们已经宣称嬴晗日病死了,在临死前将王位亲口传给了嬴珣,并将玉玺亲手交给了他。
虽然没有传位诏书,但这种东西伪造一份并不难。
可在甘露殿内没有找到嬴晗日的尸体,万一淳于夜带着嬴晗日在永夜长城现身,那嬴珣一派的这套说辞就会被立即戳穿,他们会瞬间变成篡位者。
这可和前秦遗老们一开始的打算不一样。
李稷凝视着身边满脸悔恨的少年。
想要成为王,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起兵,和旧势力硬碰硬,自己打下城池,收拾旧河山,胜者为王,这叫作夺位;还有一条路是夺权,在朝堂争斗中蚕食对方力量,最后让前王主动禅位,拿到传位诏书,也勉强算是名正言顺。
除此之外的道路,就都是乱臣贼子了。
从嬴珣选择成为河间王,在嬴晗日身边伏小做低时开始,遗老一派就已经放弃了夺位的道路。就不能再提什么王位本该就属于嬴珣的父子嬴苏,嬴昊父子窃国的话。
如果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嬴晗日主动传位,现在嬴珣一派才是窃国。
这个国家的法定继承人是耶律静肚子里那个孩子,不是嬴珣。偏偏那个孩子此时也下落不明。
对于嬴珣一派的人而言,当务之急就是嬴晗日的死活。
可这种急切也影响了他们的判断。
嬴晗日的死活对嬴珣而言很重要,问题是……对西戎人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