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解释道：“其实我们两个学校距离不远，就隔着一条街。中间的街上有很多娱乐场所，游戏厅、台球室、录像厅都有。我们初中都在那条街上混，所以两个学校的人多有摩擦，打架是经常的事。”“罗静也在那个街上混？她看着不像是混社会的人啊？”张勇胜有些不解。“那倒不是。罗静有个小学同学家是开台球室的，两人经常一起玩。她有时候放学就去台球室找同学，姜潮很喜欢打台球，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穆阳对初中时侯的事是有问必答。张勇胜心中一动，问道：“那个开台球室的同学你认识不？能不能帮着打听一下，她和罗静那么要好，应该知道些什么？”穆阳摇摇头道：“那人是罗静小学同学，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们也不熟。那个台球室已经关门半年多了，听说一家人都搬到省城去了。”张勇胜想了想，对何金水道：“老何，你能不能让人帮我打听一下。她在这里干总有几个要好的吧，她们能打听到不？”何金水苦笑着道：“可以试试看，我可不敢保证。她这人脾气不太好，和好些人都处不到一块去。我很这里年轻女孩多，脾气都比较冲。说实话，干这行的谁都不敢交底，都是藏着掖着的。”张勇胜叹息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她女儿毕竟是我们学校的，又牵涉我的队员，我不能不管。你能不能先给她一个轻松一点的活，多给点钱，挂我账上就行。最好别让她干这行了，对她女儿不太好。”“张少您说哪里话，这点小事还用挂你账上？”何金水讪讪的笑道：“可如果不让她干这个，她的收入会大减，有可能就去别的场子的。云山也不只咱们星空一家，其他场子收入也很可观的。”“不能让她乱跑了，要是出了点啥事，谁都担不起责任。”张勇胜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你按包养给她钱，多的从我这里开。对外就说有个富豪包养了她，让她随时准备着，反正不能让她再接客。”“包养？您这主意有点馊啊。”何金水惊讶的道：“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倒是没啥，萍姐那里可不好交差。要是让白总、金总他们知道，您在云山的面子可就扫地了，白大小姐那后院肯定也闹翻天了。”张勇胜苦笑道：“我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搞个权宜之计。她家里有困难，不让她赚钱是不行的。要是直接找她问，说不定会把她女儿牵扯进来。她女儿是个自尊心极强的，我怕受了刺激再弄出点啥事来。”何金水想了想，一咬牙道：“要不这样吧，对外说我包养的。有啥事我扛着，总比你方便一些。你的身份太敏感，影响你前途的。”“你包养的？”张勇胜哭笑不得的道：“你才结婚多久，这就包养一个，不怕你老婆翻天啊？我这不是在坑你么？”何金水慎重的点头道：“你也知道，我老婆也不是啥正经人，不过是大家性情想合而已。她这人豪爽大气，只要说得清楚，就不会太计较。”张勇胜知道，何金水的老婆以前也干过这行，两人算是在场子里认识的。半年前他们结婚，张勇胜还让梁爱萍帮着随了礼。但如果何金水出面，他的麻烦的确少很多，也不用担心白芷萱那里知道。两人一番商议后敲定，先由何金水出面包养，这样罗兰就不用靠着接客赚钱了。包养的钱至少按坐台公主全工作日给的，这笔钱比坐台只多不少，以罗兰缺钱的状态，肯定更乐意被人包养。敲定了细节，何金水犹豫着道：“张少，您要不要去见见她，先认个人？以后要是有啥事，你也能及时处置。”“我去见她？合适么？”张勇胜眉毛一挑：“我觉得最好不让她知道我的存在，咱们偷偷把事情办了就行，有功劳都是你的。”何金水摇摇头道：“我知道您顾虑什么，但见个面也是有备无患。她正好在包房招待客人，这客人你也认识，就顺便打个招呼。您出了面，以后萍姐那边有啥意见，我也好有个推脱的由头。”张勇胜一下子好奇了：“你在外面包养女人，梁姨应该管不着吧？”何金水苦笑道：“说是这么说，可我老婆在萍姐服装店里打工，她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要是去告我一状，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说来说去还是怕老婆啊，你呀……”张勇胜哈哈笑道：“那行，我去给你撑个腰，但这事你得帮我办妥了。”何金水大喜，拍着胸脯保证道：“张少，您放心，绝对没问题。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姓何的干不靠谱的事？”张勇胜让穆阳现在包房里吃着东西等着，然后跟着何金水出了门。在何金水的带领下，张勇胜穿过弯弯曲曲的通道，最后停在一个大包房的门口。这个包房比张勇胜刚才那个大不少，一般是公司老总待客用的。到了门口，何金水正要推门而入，张勇胜拉着他的胳膊道：“老何，不是，这里面是谁啊？你先给我说清楚，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都是熟人，老朋友了，您进去就知道了。”何金水笑道：“他刚才他还向我问起您呢，就算您不来，过两天他也要找您。”“找我？找我做什么？”张勇胜越发的好奇了。何金水在星光娱乐城的生意一向是由梁爱萍管着的，张勇胜向来不过问。何金水在云山黑白两道路子很野，但也没有主动向张勇胜介绍过谁。两人的交集除了白志勇和金富民这边，更多的是在唐嘉伟的沙河帮。白志勇待客肯定不会让自己出马，况且他最近忙着在家看孩子，生意都交给手下人来做。唐嘉伟远在江源，没事也不会往云山跑。就算他来云山，梁爱萍也会主动通知张勇胜，不会搞得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