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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顾十八娘来说一概不知,门外依旧雷打不动地有面无表情的侍卫看守,吃着简单的一日三餐,院子里经历春夏,花草树木,能被她采摘的都摘完了,就差剥树皮了,没有人再来探望她,但是不断地有东西送来,也不是多么稀奇珍贵的,就是一些医书,似乎是掐算着她看完的时间,隔一段就会有新的送来。合上书的最后一页,顾十八娘抬眼看向一旁用几块木板简陋搭起来的书架,上面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薄薄厚厚的书。“已经这么多了……”她将手里的这本放进去,手抚过一本本书,低声喃喃道,虽然从来没有人说是谁送来的这些,但顾十八娘心里很清楚,念头闪过,心跳一滞,抚在书上的手,如同触炭一般缩了回来。就如同那被放在柜子里的锦被一般,有些事她不敢也不想去碰触,只能装作不见。有脚步声在外响起,顾十八娘如同做贼心虚一般,转过身。今日送饭的真早……她心里想道,待看过去,不由怔了怔。日光斜披在文郡王的身上,依旧一身素白衣袍,不带冠只有一根玉簪挽起乌发,神情淡然地站在那里,一如半年前。看着顾十八娘的愕然,他缓缓一笑。“见过殿下。”顾十八娘立刻伏地叩拜。“起来吧……”文郡王说道。顾十八娘起身,低低垂着头。“有要收拾的东西吗?”文郡王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原地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轻松,“你可以回去了……”这句话如同一道雷在顾十八娘耳边炸响。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文郡王。“朱家倒台了?!”她失声问道。面上带着浅浅笑意的文郡王的视线落在她的面上,笑意渐渐散去。“顾湘……”他慢慢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传过来,顾十八娘身形不由一震,额头上立刻出了一层汗。“殿下……”她再次俯身跪下,不敢再言,只觉头上锐利的视线重重地压下来。是的,她知道有这么一天,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切具体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多少官员在其中奔走谋划,也不知道朱党如何反扑挣扎,也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她什么都不知道,前世里她窝在沈家宅院里,守着的只是她头上的那一片天,但是,她那又如何,她知道朱家倒台了,抄家流放处斩这个结果。当然在她前世所知的命运里,朱家倒台是在三年后,而且朱春明并没有死,也没有处斩,而是流放,但这并不妨碍她大着胆子去赌这个命运,赌朱家的命运,赌朱党的命运,虽然她不知道她要等多久,或者也许会等一辈子……但是总好过就那么退步忍让任人宰割,怎么过都是一辈子,那么她宁愿选择这个未知下赌注。所以她拼着毁了自己,也要和平阳侯对抗,她知道平阳侯一家要用灵元的事拿住自己,那么她自然也可以用这件事拿住他们,她就是要让他平阳侯跟朱家扯上关系,因为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当朱家倒台后,那些所谓的朱党成员遭到多严酷的清洗与清算。现在她赌赢了。第230章不欢结果来得这么快,比前世足足提前了三年,顾十八娘不可抑制地失态了,喊出了这句不该说的话。顾十八娘伏在地上,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她知道自己什么', '')('分卷阅读355 (第2/2页)
话也不用说,方才的失态如果是在别人眼里,倒没什么,但偏偏这个人是文郡王,七窍玲珑透明心的人,曾经被她以预言诱惑威逼出手救自己哥哥的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他面前的文郡王忽地转身走了,顾十八娘依旧跪在地上,头埋在手臂上,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慢慢地咬着下唇,眼泪浸透了衣袖。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脚步声传来,伴着一声急切的唤声。“十八娘……”顾海出现在门口,看到顾十八娘俯首在地,便几步过来,扶着她的肩头,哽咽不成声。“哥哥……”顾十八娘抬起头。兄妹二人互相打量,见对方皆是身形削瘦,精神憔悴,尤其是顾海,面上还有伤痕,心中均是百感交集,抱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顾十八娘积攒了半年的眼泪泉涌而出。“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会越来越好的……”顾海亦是眼泪滚滚。临上车之前,顾十八娘回头看了眼这住了半年多的地方,神色复杂。“怎么?还舍不得了?”顾海不由笑道。顾十八娘苦笑一下。“这些东西不要了……”顾海看到仆从抱着被褥书籍等等装车,忙阻止道。仆从们应声,便又抱着转身要丢回去。“拿着吧……”顾十八娘出声道。“书拿着吧,被褥就不要了,怪晦气的……”顾海低声说道。顾十八娘迟疑一刻,摇了摇头。顾海有些惊讶不解,但没有再说话,示意仆从听小姐的。马车晃悠悠而行,兄妹二人在车中对坐,只觉得满腹话语,却又说不出来。“平阳侯……定罪了……”顾海忽地低声说道。她赌赢了,顾十八娘却并没有预料中的欣喜,反而如同被抽干了力气,慢慢地靠在车架上。“哥哥,其实……说白了,我与我曾经恨的骂的那些人的行径并没有区别……”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眼中却有泪水慢慢地滑下来。“沈安林他为了报仇为了肃清威胁,所以决然地摈弃我……”“族长他们欺负看低我们,是因为我们不能给他带来利益,反而损害他们的利益……”“顾宝泉也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顾洛儿也是为了自己痛快,白玉郡主打压我也是因为视我为威胁……”“他们针对我,针对我们,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哥哥……而我现在做的,不也是为了消除威胁,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谁无辜?谁有罪?其实……我与他们又有什么分别,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恶人……”顾海看着她,鼻头发酸,坐过去伸手揽住顾十八娘。“你不是恶人,从来都不是……”他缓声说道:“恶人不会对知遇之恩的人全力回报,不惜倾家荡产……恶人不会对有恩的人抛弃地位身家用余生来回报……恶人也不会对逼死自己的仇人放下心结……恶人也不会在千险万难且可以避开全身而退的状况下,依旧愿以身试毒……恶人不会对毫无用途无亲无故的人无条件的真心的好……”他的声音轻轻柔柔,伴着摇晃的马车,就如同催眠曲一般抚慰心灵。“十八娘……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