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本是不想来同她矫情这些的。
他知道,卓明月不会关心他的心境,不会安慰他。
她会心疼青菱,这份心疼,不会分给他半点。
但他在某个瞬间忽然想起,卓明月说自己没有父亲的模样。
原来,“没有父亲”这四个字,有那么多难言的失落和痛心。
他一个大男人,尚且想倾诉,想寻求宽慰。
那她一个弱女子,那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卓明月下意识地说:“宣王死了?”
怎么会这样突然?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死了爹难免痛苦,她也不好说出幸灾乐祸的话来。
“不是死了,”宴清风说,“他威胁我娶妻,否则便要夺我的兵权。”
卓明月立刻道:“那就娶啊。”
不管娶谁,娶妻总归是件小事,可若是他失了兵权,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少一道护身符。
宴清风脸色一滞,眸子黯黯的盯着她,眼里的光要碎了般。
他哑声说:“你知不知道娶妻是要拜天地,入洞房的。”
卓明月当然知道。
那又怎样?
“可你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莫名其妙的跟你父亲闹到夺兵权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