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一向沉稳的脸上浮现一丝自嘲,动了动唇,声音苦涩。
这么大事,竟然没人告诉他。
“府上这些个大夫,该训了。”
段知菁咳得双目通红,胸腔处疼得直不起身来,直到宴青菱快要哭出来了,她才止住了咳嗽。
用力拭去唇上血迹。
“是我没让说的,他们瞧着你同我不合已有数年,未必对我的事感兴趣,便听从我吩咐,向你绝口不提,你也从未问过一句。”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别当着儿女的面发疯,可她实在控制不住。
她要质问。
“我父皇是怎么死的?”
宣王握着拐杖的手过于用力,露出泛白的指节,嗓音发涩。
“李朝瑶存心不让我们好过,自然会胡说八道,你也是经过风浪的人,不该轻信这些。”
这话李朝瑶听在耳里,想笑。
都到这地步了,他竟然以为这样的夫妻关系还有回旋的余地,还在这做徒劳的挣扎。
她压根都不需要再多替自己辩解半句。显然,段知菁已经信了,并且不会动摇。
所以她就在这,等着看宴幸川怎么收场。
段知菁黯淡的双眸宛若一汪深潭,陷入其中便要即刻溺毙了去。
“宴幸川,我是不聪明,”段知菁顿了顿,道,“但你有没有撒谎,我每一回都能分辨。”
方才那情景,倒也过于浅显,不必去深想便能看到,他确实有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