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菁摇头,发间的累丝双鸾金步摇泠泠作响。
“被我逼着交出兵权后,你一直对我心怀怨气,认为我合该受着,忍着,因你付出太多了。”
宣王看着勺子中深褐色汤药中那一点药渣。
“都分开了,陈年往事就不必说了。”
他把勺子扔回炖盅里,“你住哪儿,住儿子府上?”
段知菁的目光,随着他放回勺子的动作下沉。
“如今我做的醒酒汤,你都不肯喝了?”
宣王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随即笑了起来。
“阿菁,你有什么心思,都会写在脸上。”
段知菁别过脸去。
是啊,她的心思向来躲不过他的眼睛。
但他也不是一一都能勘破。
“当初我确实跪求父皇,不要让我嫁给你。可你却不知道,我只是不愿意出嫁,我求父皇让你入赘给我。但无论出嫁还是招婿,我没想过同别人成婚,只是你。”
她从来就没有拒绝过这桩婚事。
宣王握着白玉勺的指尖微微颤抖,“如今怎么又肯说了?”
段知菁眉眼柔和的望着他。
“醒酒汤凉了就不好了,趁热喝了吧。”
女人突兀的柔情,往往是穿肠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