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午睡的空当,短短一个时辰里,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里天下太平,他和卓明月冰释前嫌,儿孙满堂。
他们和和美美的过了几十年。
这个梦太长,太深。
以至于他醒来,仍分不清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只是梦境。
他揉着太阳穴缓解脑中的昏胀,番薯向他请示,“今日是香山居开张的日子,是把礼送过去,还是主子亲自去一趟?”
宴清风慢慢睁开眼,道:“把礼送去。”
青菱大婚的那一夜,在香山居,卓明月与他说得明明白白。
她会回宫,溯儿也能回去,但前提是他要与她分清瓜葛。
她不希望千百年后的史书中,关于她,尽是与摄政王苟且的香艳史。
也不希望提起溯儿的血脉不正。
她说:“你是溯儿的生父,你不希望世人提起溯儿,更多的是议论他的血脉吧,若我们继续纠缠下去,这种议论,将会持续百年,千年。”
她还说:“我也不希望溯儿得知他的真实身世,恐怕他不会因此而认你为父,反而觉得羞耻。”
宴清风终是妥协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卓明月,你是懂得杀人诛心的。”
她拒绝他的缘由,不是他过去如何,也与他的父母无关。
这个缘由,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跨越的,抹消的。
也注定他这辈子,不能听见溯儿叫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