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靴子,是李知兮不想再提起的事,尤其是不想在他面前提。
李知兮含糊地说:“没给谁。”
宴予怀从她有几分黯然的神色中,猜出了背后隐情。
“啊?他没要啊?”
李知兮说:“算是吧。”
她想,她也算幸运,在东西送出去之前,就发现了他心底里的秘密。
如此一来,也免得她难堪一遭。
宴予怀宽慰她,“那是他不长眼,你千万不要因为被拒绝,就觉得自己哪里不好,你很好的。”
他是说真心话。
她长得好,家世好,性子好,看不上她就挺奇怪的。
李知兮立刻说:“那当然啊,糖葫芦再好吃,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不被喜欢挺寻常的嘛,我才不会觉得自己哪里不好。”
她从来觉得,她的心动没有错,他对别人的情意也没错。
只是没有缘分而已。
宴予怀说:“那就好。”
他点了几个菜,感慨万千对她说:“你知道夜郎是什么情形吗?人在长安呆惯了,真是想象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那样的地方,人在那边,做梦都好像听见人在哭,太惨了,我到现在还不能缓过神来。”
李知兮听说过,夜郎是贫瘠之地,怨声载道的,处处是难民。
想来,她生在长安这样的太平繁华之地,已是万分有幸。
她鬼使神差地问:“你为什么去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