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六月十七日小雨,饱食干粮,略粗糙,不如母亲大人亲手所制的酥饼。六月十九日烈阳,饱食,糙。六月二十三日多云,饱。六月二十八日大风。六月基本大风。”
就这些,就这么没了。
而且那字写得极大,这么几句话,足足占了十二页纸,厚厚的一沓。
云姒心情复杂。
可想而知,蒋淑兰拿到这厚厚的信,还没打开看时,心中是如何想的。
定然是幻想了许多,这么厚,云承祖肯定事无巨细,言辞恳切。
谁能想到,就这几句话,还跟练字一样,一页几个字,说的都是些过去的天气跟吃穿,越往后,还越……
云姒眼瞧着是纸不够了,后面就挤着写小了点。
“夫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云姒将信交给常嬷嬷,随身坐在了蒋淑兰的床边。
蒋淑兰叹了口气,她怎么能不担心。
只是想到云姒,她亏欠女儿颇多,顾谁也不是,为难得很,最终只拉着云姒的手道:“孩子,你做得够多了,西洲皇室欠你的,你不欠任何人的,做你自己,知道吗?”
云姒垂下眼,眼中有落寞稍纵即逝。
她不可能做自己的,她一辈子都是锦弗了,像个替身。
但是九爷会唤她云大夫。
这真真切切地让她觉得在有些人面前,她是能做自己的,不用一辈子藏着掖着,顶着别人的身份活。
她太在乎这些东西,改不了,就算习惯这里,但也做不到低头认命顺从,不抗争。
思虑之际,外面传来了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
蒋淑兰不用想都知道是她的孩子们来了,还带着南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