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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她不爱他。但他以为她是喜欢自己的。

她对这太子妃的位置弃如鄙屣。一切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的话语让他失去理智,他对她出言讽刺,尖酸刻薄,伤害的淋漓尽致。

直到她昏厥,才知道自己心痛。

原来她早已狠狠地夺取了自己的心。且毫不在意地践踏。

原来是自己先交付了真心。却狠狠地被蔑视。

後悔嫁给他是吗?倒楣才嫁给他是吗?

独自待在藏书阁几日,他反覆思虑着,百转千回地,几次失笑。笑的是自己。原来并非良人。笑的是这个皇太子的地位,在秦行歌的眼里如草芥,不值得希罕。

一直以来,他只有自己。身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处富丽堂皇的重阁绮户,飞檐挑悬的精致宫殿,锦衣玉食,金玉权势之中,看似胜过万民,但心里却是如此贫脊可怜,毫无所依。

她在梦里呓语,想要回家。如果他不爱她,如果她不是皇太子妃,他可以轻易如同对待那些美人般,送走她。

可是他已经放不下,也无法放下了。

即便他想放下,他们在楚魏帝指婚那刻起,便注定生世纠缠。

就这样两人相对无语,直到雁送进了早膳。

清粥,些许菜沫蔘须,一点rou都没有。

雁捧着粥正要端给行歌,江行风却接了过来,摆手要雁退下。

他细细地舀起粥汤,轻吹,语调温和地说:「你昏睡了七日。暂时只喝粥,避免伤身。」接着将呈满粥的汤勺递至行歌的唇边。

行歌迟疑了一下,艰难低哑开口说:「我自己来就行。」想伸手接过那汤勺。却发现手臂无力,指尖颤抖着,只好无奈地垂了下来。

「…乖。」江行风又将汤勺递到她唇边。

行歌听见这声乖,内心苦涩。

他为何在她心死後,才温柔,可知这温柔灼烧如铁烙,疼的她承受不起?

不过四日而已。

大婚第二日赴天坛敬天祭祖的清晨,他留心她未进早膳,他的背影,如荷塘明月,映在她的心里。当她踏入祈年殿,见他倚窗沉静地读着书,对此人此生便是自己的夫君还不是那麽确定。直到他在回廊上慢下脚步等她,伸出手,他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样的心情,伸出手,握住他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的心情,他懂吗?

他缓步配合着自己,就在那回廊上,她真心欢喜,羞怯认为一辈子若能这样携着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静谧温淡,两心相映,共度岁月,绵长恒久,夫复何求。

可是,偏偏就让她撞见了他和其他女人燕好。他真的不爱她,连一丁点的喜欢都没有。所以才忍心折了她的右臂,才狠心要她认清楚自己的身分,看他如何与其他女子宣yin。

她从来就不需要太子妃这个头衔,也不需要东宫的权势,她只是因为他淡淡地一番话,真心想要快些了解东宫,为他治家。可是,是自己太天真。他给予的可以下一刻收回。他的温柔,不过是轻烟,在朝阳的照射下,便再无踪迹。

她已认清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已清楚,那女子在他心中的', '')('分卷阅读40 (第2/2页)

地位。就在他进入那女人身子中,那个女人眼中看到的得意与不屑。自己原来这样不堪。

也是。一开始,便与他订约,为保秦家老小安泰。怎忘了与虎谋皮,从未有过好下场?虎又怎会不噬人?

那他又何必在此时温柔。

两人之间,不过是权势利益的交换。她的期待,是她愚蠢的天真。

脑海中只浮起爹亲所说的话:「秦家无法给你什麽,无法为你夺得圣宠,但秦家为了保你宫中平安一生,愿以秦家上下几十口性命,助太子登上大位,永远效忠太子与当今圣上。」

她,不该期待,不该动心,不该吃醋。他说过,只要她要求,他可以不纳妾,只要拴住他的心。

她信以为真。

可是一日之内,他便将这个刚萌芽,微小的期盼,弱小的爱意,掐了个死绝。

她的心,在见到他与别的女人交欢那刻,好痛,痛到看不清楚眼前一切。

原来是自己不自量力。

在他心中,她什麽都不是,与娈婢无异。

在这个宫中,对他动心,是自讨苦吃。

爱上了他,则是自我毁灭,粉身碎骨。

那便算了吧。

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样就好。

就让那些痴心妄想溺毙於那个秋风萧瑟的寒冷午後。

反正,他现在的温柔,转眼间,又会消失殆尽。

「我知道不好吃,但是你多少要吃一些,瞧你手臂都抬不起来了。」江行风瞧行歌没有动作,若有所思,却完全不看他一眼,心里有些忐忑与担心,又柔声催促了一次。

行歌终究张开了嘴,吞下了那口粥。

就这样吧,就这一次就好。

让她偷偷地享受他最後一次的温柔後,就不再动心了。

就不再回头了。让她那些情绪都埋在过去吧。

这粥,真的不好吃。

好苦,好咸,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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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粥,行歌还是没有对江行风说过任何一句话。

江行风才发现她的异状。

「吃饱了吗?」江行风轻声问,满是压抑的关心与爱怜。

行歌点点头。还是不看他。她无法再看着他。因为再看,她怕自己又动了心。

「不肯和我说话?还再生我的气?还是怕我?」江行风看她醒来後,除了那一脸惊惧之色外,再也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心下有些难受。

「…」行歌歛眉垂首,缓缓地闭上眼,开口说道:「奴婢不敢。」她的声音沙哑乾涩。太久没说话了。

奴婢?

「…」这下子换江行风语塞。那些刻薄的话,她记住了。

转身放下了碗。江行风背着行歌沉声说道:「本王的太子妃,不该用卑贱的称谓。」

「…奴婢卑贱,不敢僭越。」行歌此时才抬眸看着他的背影,如此伟岸,可是距离却是如此遥远,不可亲近。

「是谁说你是奴婢的!」江行风语气中扬起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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