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赶紧站起身来,紧张得连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
赵城远就骂道,“怎么回事,别沉着一张脸,看把人家姑娘吓得都要晕了。”
“之前都好好的,忽然发起高热来。”军医很担心,因为军中多数伤患都是在高热中去了的。
赵城远也皱了眉,“金疮药都撒了没?”
“这还用问?”军医说道,“这种情况,还是先回我朝为上。”
赵城远还没回答,锦衣已经钻进屋里,看到了脸色红得不自然,一动不动的谢聿。
她小心上前,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果然很烫!她眼泪顿时又掉下来。
泪水打在谢聿鸦羽似的浓睫上,一下就给他打湿了,他也没反应,睫毛就这么湿耷着。
往日里,那个清冷睥睨,宛若神祇般俯瞰着她,戏耍她、操控她的文渊侯,就这么病恹恹地躺着了。
锦衣靠在他床畔,泪水一下就打湿了被褥……
军医走了进来,“姑娘先给侯爷喂水吧。”
“好,好。”锦衣忙擦干眼泪,去给谢聿倒水。
好在谢聿虽然昏迷不醒,但水喂下去,他还会咽。
后面汤药来了,他也喝得很配合,军医稍稍放心,“能喝药就行,就怕药也喝不下,只要今儿能把烧退下来,以侯爷的身体,问题就不大了。”
最怕伤口化脓,高烧不退……
好在谢聿的身体条件确实不错,当天夜里烧就退了,但人还没醒。
只是退去高热后,脸色苍白的谢聿看起来更虚弱了,锦衣心疼得厉害,更是一步都不肯离开。
不过她脸上、手上、脚上的轻伤,军医都顺带处理过了,所以走不走都无所谓,赵城远就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