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早起请安的时候,也不复往日热闹了。
一个两个的,或是真病,或是装病,都来不成。
徐氏兴致缺缺,留余下的人说了会儿话,就打发大家走了。
出了松鹤堂的院门,众人倒是都相安无事,各自分开了。
徐嬷嬷回去,跟徐氏将这情形一说,徐氏总算宽慰了些许。
安笙回到玉笙居,带上给师傅和慧通准备的点心,便出了门。
这一回,徐氏倒是没有派府卫跟着。
天子脚下,治安情况自然是好的。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好的。
更何况,南诏对女子管束不严,也没听说,谁家的姑娘出个门,还回回都得带着侍卫的。
传出去不好听。
既要说姑娘家骄矜,对名声有碍,也要被人说府上装腔作势,所以,徐氏就没有再派人跟着。
没人跟着,安笙也乐得轻松。
在山脚下下了马车,让赶车的婆子们到茶棚里头歇着,安笙就带着青葙和紫竹上了山。
没错,这一回,是走着上去的。
所幸青葙和紫竹在代州的时候,就常常跟着她上山采药,所以腿脚都麻利,体力也跟得上,不会走不动。
主仆三人信步而上,一路上鸟语伴着花香,真是好不快慰。
”来邺京这么久了,奴婢还是头回这么轻松呢,如此总算找回了点儿,在代州时的感觉了。“走着走着,紫竹便感叹道。
虽说代州比不得邺京繁华,但至少安心又自在,不像如今,处处小心提放,忒累。
”辛苦你们了。“安笙语带歉然地看了紫竹一眼。
她知道,这几个丫头和郑妈妈跟着她,受了不少委屈。
是她将她们带到这是非之地来的,所以,确实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们。
谁知紫竹听了她的话,倒吓得变了脸。
”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奴婢不辛苦的,若是没有小姐,奴婢只怕连活着都不行了,能跟着小姐,是奴婢的福气,哪里会辛苦呢!奴婢就是心疼小姐,才那样说的,可不是跟您抱怨,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只要跟着小姐,在哪里其实都一样。“
安笙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倒引得紫竹多想了,于是忙安抚她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你别多想,你说得对,咱们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
”对对,就是这样。“紫竹点头如捣蒜。
”好了,难得有机会这么自在,别叫那些事破坏了咱们的好兴致,走吧,慧通估摸这会儿都要望眼欲穿了,昨日我说起要给他带点心来,他眼睛可亮了。“
听安笙说起小和尚慧通,青葙和紫竹也都忍不住笑了。
实在是,他瘫着张漂亮的小脸儿,故作深沉的样子,太可爱了。
每每想起,都让人忍俊不禁呀。
到了山上,安笙照旧先在前殿,叩拜菩萨。
上完香后,安笙便打算带着青葙和紫竹去师傅的禅院。
谁知还未等知客僧人带路,慧通便来了。
慧通这时候过来,自然是来接安笙的。
自昨日午后收到安笙的来信后,他便隐隐盼着时辰快点过呢。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顶多也就是,期盼安笙带来的点心而已,绝对不是期盼安笙这个人。
对,就是这样。
安笙跟着小面瘫脸慧通走了,知客僧人便去招待别的香客。
从前殿到普云大师所在的禅院,需得穿过钟楼和两道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