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把握,且得一试才知。
郑氏听说三位大夫要给儿子扎针,忙叫宛筠等过来伺候。
这针灸,自然不能三人同时下手。
因着三人平日里就各有擅长,故而,便推举了一位于针灸之术上还算擅长的,替陆铭施针。
老大夫将银针放于火上略略炙烤之后,便陆续扎进了陆铭身上的几大要穴。
也不知是正好碰正了,还是老大夫真有过人本事,这几针下去,陆铭的脸色,竟然奇迹般地,转好了。
这可乐坏了一屋子的人。
甭管是为陆铭高兴,还是为了自己而高兴,总归,大家脸上都是发自内心地欣慰笑容。
郑氏见老大夫扎针有效,也不催着芳翠去永宁侯府请人了。
老大夫又扎了几针,陆铭的脸色竟然越来越好,呼吸也越来越平稳了。
郑氏喜得当场厚赏了扎针的老大夫。
那老大夫脸色却有些奇怪。
他总觉得,这陆家大少爷好像有些古怪?
他自己的针灸水平,他自是知道的,要真有那么神,岂不早就将这位陆大少爷治好了?
从前他也不是没替陆铭扎过针,可是并没有这么显著的效果啊?
难道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碰正了?
其他两位大夫见扎针的大夫脸上有些犹疑,稍一细想,便知他在想些什么,遂小声劝他,“叶老别多想,您忘了,听说那顾家二小姐,曾替大少爷施过飞云针法,想来,应是因为那个,大少爷如今身上的经脉不再阻塞,所以,您施针过后,才会效果显著的。”
话虽这样说,但他二人心中其实也有些怀疑。
郑氏她们不是大夫,可能并不会多想,但是,他们却不同。
叶善青的怀疑,他们心里也有,也明白,事情绝对不会是他们安慰叶善青那样简单。
其实,方才在替陆铭诊脉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陆铭的脉象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从前,陆铭也这样发过病,每次也都这样凶险非常,但是脉象却跟今日不同。
总觉得,陆铭今日,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似的?
但这话,几位大夫都不敢说。
首先,这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无拿得出手的佐证;其次,郑氏拿陆铭,那乃是眼珠子一样重视的,他们要是敢这么说,郑氏非活撕了他们不可。
所以,几位大夫虽然有些怀疑,但都没说什么。
甭管怎么说,陆铭的症状有所缓解了,都是事实。
这就行了。
见山楼这边折腾了这么大动静,府里其他地方,不可能不知道。
陆铭这边才确定情况好转了,陆敏便带着丫头过来了。
她跟陆铭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俩,感情一向好,每次陆铭病了,别说郑氏急的不行,她也是忧心如焚。
不过,她跟陆铭如今都大了,很多时候,见面也不方便,所以虽然住的不远,但常见面的时候,却不多。
郑氏虽娇惯儿子,对女儿的规矩,却很是重视,从不让女儿逾矩半分。
陆敏也很是守规矩,跟世家千金的礼教相悖的事情,她几乎从来不会做。
但今夜听说陆铭病危,她实在是担心,所以便起身穿好了衣服,带着丫鬟婆子过来了。
郑氏听说女儿来了,忙迎了出去。
“你怎么过来了?”郑氏将女儿挡在外堂,不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