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松鹤堂,盼夏便直接去了徐氏房里。
快要用晚膳了,盼夏伺候着徐氏起了身,在桌边用了晚膳。
这几日来,徐氏还是头回下床用晚膳呢。
徐氏的精神头明显比前几日好多了,盼夏见了,心思不由更加定了些。
伺候徐氏用完晚膳后,盼夏扶着徐氏去了软榻上,然后,送上香茗,供徐氏品尝。
徐氏喝了茶,才对盼夏道:“说吧,什么事,瞧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盼夏闻言,面露微惊,然后又笑着福了福身,“老夫人火眼金睛,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
徐氏笑着哼了哼,“行了,少拍马屁,有什么事就说吧。”
“是,老夫人,”盼夏又福了下身子,才道,“是这样的,奴婢一直在想,后日的药王菩萨圣诞的事情。”
“药王菩萨圣诞,怎么了?哪里不妥么?”徐氏皱了皱眉头,问道。
她自认为,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了。
为了这个,她还特地叫宋氏想办法,弄些上好药材来充门面呢。
就算宋氏不愿意,她也当做没看见,且为了安抚宋氏,还说要带顾菱去,宋氏这才闭了嘴,甘心从私铺里拿东西出来。
又叫安笙去求普云大师亲手所制药品,来震慑众人。
难不成这样,还有什么纰漏不成?
“非是老夫人的安排不妥,”盼夏见徐氏皱眉,忙解释道,“是奴婢自己多事,又想起了些别的事。”
“是什么,你说?”徐氏眉头依旧没有放松。
盼夏笑得有几分小意,答说:“这只是奴婢的一点愚见,若是哪里说的不对,还请老夫人恕罪。”
“你说吧,我何曾怪过你。”徐氏见盼夏担心,只得又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盼夏这才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
“是这样的,老夫人,奴婢今日听完老夫人跟二小姐说的事情之后,心中一直在思索一件事,老夫人请二小姐帮忙,向普云大师讨要亲手所制药品,是为了在药王菩萨圣诞日的时候,在诸家面前,找补回永宁侯府的面子和风光,可是,这药是二小姐讨来的,届时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听了,岂不是只知道二小姐的功劳?若是这样的话,谁还记着永宁侯府的好,记着老夫人的好?众人只会说,这是二小姐能干,有福气,心又善,才能做得这样的事,可是,却不会记着老夫人分毫。”
盼夏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徐氏的面色。
见徐氏听到这里,面上果真闪过犹豫和不喜,又再接再励道:“虽然奴婢知道,老夫人高风亮节,不在意这些虚名,可是外面人却不懂这些!老夫人为侯府鞠躬尽瘁,思虑周到,不顾自己的病体,也要为侯府筹谋,这份心,这份情,却不该叫别人看不见啊。”
徐氏听到这里,心里果真有了些想法,但是,似乎还有些犹豫,又或者一时没有想到关窍,遂问盼夏,“那依你之见,这事该怎么办呢?”
盼夏说的事,还真就让她犯了合计。
她做这些,一来真是为了侯府,可这二来么,自然也有替自己全脸面的原因。
若是这两点目的达不到,那她费这么些劲,干什么?
难道像盼夏说的那样,替安笙做嫁衣吗?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