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来寿安宫时,太子还未离开。
太后听说皇后来了,忙叫人请。
太后留下太子,无非还是要与太子说说皇上的事,还未说完,皇后便来了,正好太后还有事情交代皇后,便忙让将人请进来。
皇后进来后,先向太后娘娘福身问了安,又受了太子的礼,方跟太后回话,说了皇上已经睡下,一切皆好,请太后放心。
太后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椅子让皇后坐下,“皇后办事,哀家放心,此时也只有你照顾皇上,哀家心里才能安定,如此便要你受累了。”
皇后闻言,忙福身回道:“太后折煞臣妾了,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若臣妾能照顾好皇上,也是臣妾的福气,臣妾只恐自己粗苯,不能完全叫皇上舒心,亦愧对太后期望。”
“你啊...”太后笑着叹了一声,“多少年了,你还是这般谦逊的性子,不似有些人,年岁越长,反倒越发活回去了,张扬得厉害!这些年,也苦了你了。”
荣贵妃势大,盛宠不衰,有时候,甚至对皇后都不够恭敬。
太后看在眼里,也提点过皇上几次,但是,总不好直接做皇上的主。
所以,太后说这些年苦了皇后这话,倒是并不夸张。
皇后听了太后的话,柔柔一笑,如春风拂面,让人观之可亲。
“有太后这话,臣妾便不觉苦累。”
太后又叹了一声,道:“唉,若这后宫里的女人,都能像皇后这般识大体,就好了。”
皇后仍旧笑着:“有太后做表率,会的。”
“你啊,便跟太子一样,惯会说好听的来哄我。”说着,太后便轻笑一声,嗔道。
皇后闻言,忙说自己此言皆出自真心,非是故意说来,哄太后开心的。
太子亦从旁插科打诨,全然不若在外面那副庄肃持重的模样,不过,却哄得太后展颜笑了。
天家亲情缘薄,像皇后跟太子这样,与常人之家一样跟太后说话的时候,亦是不多的。
有舍便有得,天家享受着无上的尊荣的同时,势必是要舍弃一些东西的。
这些,皇族中人,大都明白。
说了会儿闲话,皇后渐渐转入了正题。
其实,从刚才皇后一走进来,太后就看出,皇后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
不过,那会儿说起了皇上,这话便也岔过去了。
如今,观皇后面色,显然是准备说了。
果然,皇后肃容起身,朝太后福身行了一礼,道:“臣妾此来,还有一件事,想请示太后。”
太后闻言,便说:“皇后有事,便说吧,此处也没有外人。”
“是,母后,”皇后颔首答道,“是这样,昨儿夜里,突然出了昭妃那件事,皇上受了惊吓,后来便去荣贵妃宫里歇着了,臣妾则留下来,做些善后事宜,事毕后,在回宫的路上,臣妾身边的内侍官吴福禄,注意到有个宫女在临华殿附近探头探脑,行踪颇为鬼祟,故,臣妾便命人将那宫女先抓了回去,本想今日一早,报过皇上之后,再行审问,可没想到,皇上会突然中毒,臣妾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宫女有些问题,故不敢私自做主,特来请示母后,该如何处置这名宫女?”
皇后这话,隐意便是要问,应如何审问这宫女。
宫里审人有内刑房,若犯事的乃自己的人,那一宫之主亦有处置权,而皇后为后宫之主,按说,是有权利处置任何犯错的宫人的。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这名宫人,还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