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大痛快,有心想要再说几句,但是因为想到了前几日的事情,心里又有些膈应,不说吧,又觉得心头堵着什么不快慰,因而一时之间,分外别扭。
方氏见宋氏在安笙面前吃了瘪,便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在故意嘲笑宋氏不自量力。
宋氏听见这声音,脸上立即便露出恼色,转头瞪着方氏,正待说什么,便见二房夫人沈氏从另一头过来了,只得作罢。
话不多说,一行人相偕着去了徐氏的松鹤堂,请了安,徐氏见安笙来了,倒也关心地问了几句,看上去一副慈爱长辈模样。
在徐氏房里待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众人见徐氏面露倦色,便适时地起身告退。
因有了方才的事情,安笙一出去,便借口说还是有些不舒服,便先回了玉笙居,并不与其他人同行。
宋氏见安笙倒也不亲近方氏,这才满意了一些,朝方氏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也带着人先走了。
沈氏向来不掺和宋氏和方氏的事情,见这二人户不对付,便也借口走了,一时之间,便只剩下大房几人。
顾凝薇如今不爱出门,但脾气秉性却并未改变多少,而且也不知是否是在外伤了面子的缘故,所以如今除了跋扈之外,更加阴沉了一些。
见安笙对方氏不够尊敬,顾凝薇便阴着脸沉声与方氏道:“她这是拿自己当正经的嫡小姐了,竟然连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好大的架子,母亲竟也容她!”
真正说起来,这府中唯一可以称得上正正经经的嫡出小姐的,其实只有顾凝薇一人。
她父母均是嫡出,父亲又是爵位继承人,方氏这个母亲一直又娇惯她,所以便养成了她骄纵跋扈的性子。
前一段日子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她倒是沉默了不少,不过近来,却似乎又有固态萌生的迹象。
今日便是个极好的例子。
安笙不过是不想夹在方氏和宋氏之间,被她们拿来当借口互相攻讦刺激,顾凝薇便要安一个不敬嫡母的罪名给安笙,言辞间还尽是撺掇方氏严惩安笙,可不正是又恢复了从前的秉性。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这一次,方氏竟然没有应和她的话,反而还劝她说:“你安笙妹妹身子骨弱,这你是知道的,老夫人都不挑她,母亲又怎么会挑她的不是呢。”
顾凝薇听了方氏这话,不由大为不解,更有些生气,正待要反驳,却见方氏不停地给她使眼色,她这才反应过来,顾安雅也在此处,还没有走呢,于是想了想,便将即将要出口的咒骂吞了回去。
顾安雅倒是没说什么,垂着头站在那里,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看着倒还老实。
顾凝薇哼了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扶着方氏,趾高气昂地转头走了。
顾安雅见她们母女走了,自己便也默默地跟了上去,一路上都再没说过话,存在感低的仿若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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