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谈到是否出战一事,东配殿内又吵了个不可开交。
惠帝听了一阵,深觉头痛,见众人还是吵个没完,忍不住怒斥道:“都给朕闭嘴!朕叫你们来是议事的,是叫你们来吵架的么!”
成日里吵吵吵,一点儿事情就炒个没完,哪有一点儿朝之肱骨栋梁的样子!
众人见惠帝发火了,自然都忙去请罪:“臣等失仪,请皇上恕罪。”
惠帝听了这话,火气却没下去多少,依旧瞪着眼睛一副怒气勃发的模样:“恕罪恕罪,你们成日里就会跟朕说这几句话,到了真格儿时候就知道吵吵吵,要你们何用!”
这话可着实有些重了,只见一干重臣,以右相为首,纷纷跪了下去,口中直叫“皇上恕罪,皇上息怒”。
就连太子和瑞王都跪了下去。
一时之间,乾德殿内只剩下求饶请罪声。
惠帝皱着眉头看着底下跪着的一干人,便觉得一阵火气上涌,正想要再骂几句出出气,头顶却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疼痛。
这疼来的突然,惠帝当即捂着额头嘶了一声。
常公公随侍在旁,见状唬的脸色都变了,忙过来询问惠帝怎么了,又一叠声地叫太医。
这般变故,其他人也是万万没想到。
太子和瑞王当即顾不上惠帝还在生气,一股脑爬起来朝惠帝去了,右相等朝臣们也是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惠帝。
惠帝捂着头叫疼不止,也顾不上管其他人了。
东配殿内霎时忙成一团。
几个当值的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跑进来的时候,一个个额上都见了汗。
彼时惠帝已经挪进了西暖阁,已经疼晕过去了。
太医们进来,还待行礼,却被太子一把拉过,叫他们不必拘礼,赶紧给皇上瞧病才是正经。
这是大事,太医们自然不敢耽搁。
几个太医轮番诊了脉,又聚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话,才来到太子等的面前,躬身说道:“启禀太子殿下,瑞王殿下,臣等看过了,皇上这病乃因急怒侵体,肝气不舒导致的,虽不是很严重,却还是要静养为好,最好,最好还是别生气......所谓气大伤身,怒极伤肝......”
太医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都有些听不清了。
瑞王可不像太子那么好的脾气,见太医畏畏缩缩的,不由恼怒道:“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哼,既知道父皇这病是生气气的,就赶紧想办法医治,还在这里废什么话!”
他这话简直是自相矛盾。
他是既要太医们有话就大胆说,又不要太医们留下废话,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又或者,他这样做,本就是意有所指?
几个太医被瑞王一骂,都吓得不敢再言语,但也没敢立刻就走,纷纷小心地去看太子。
瑞王见了,不由更加生气。
他心道,自己都这么说了,这些个太医还去看太子,难道是觉得自己做不了太子的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