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说出去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
不过顾麟到底顾忌着面子,顿了一会儿之后,便又轻咳一声,强撑着说道:“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来与我说,我,我尽量帮你就是,毕竟也是你出嫁,这辈子就这么一次......”
安笙听到这里,倒是有些奇怪了。
顾麟可不是会操心这些琐事的人,尤其是对孩子们,从不见他过分关心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转头一瞧,见顾麟眼神闪烁,一副强自撑着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白了,却突然起了几分“坏心”,遂直接应道:“好啊,那我有事便去找父亲了,父亲可别嫌我烦才好。”
她这话刚说完,就见顾麟脸皮顿时一抽,眼中也闪过后悔。
安笙看得不由好笑,却什么都没说。
既没那个心,却非要来充慈父,何苦来哉呢?!
正说着呢,青葙送茶上来了,顾林赶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以作掩饰。
安笙见了也只当没看见,也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喝了杯茶,顾麟便起身走了,安笙将人送出门口,便停下了。
顾麟走得飞快,也不计较她够不够恭敬。
等顾麟出了院门,青葙一脸稀奇地问安笙:“侯爷这是怎么了,倒好像后头有狼在撵他似的?”
安笙给青葙这个说法说的好笑,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来。
青葙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叫安笙这么高兴呢,只是见安笙笑了,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主仆俩正笑着呢,郑妈妈过来了,朝安笙福了福,问说:“侯爷走了?”
安笙笑着点点头,青葙就说:“走了,走得那叫一个急,也不知道怎么了。”
郑妈妈比青葙心思活,稍稍一想便猜到一些,但却没多话,她过来,是有件别的事要请示安笙:“小姐,四十九日过了,您看,什么时候送哥儿出去?”
早先讲好了,慧通只跟着安笙守孝,守孝期满了,便送他去陆家。
他到底是男孩子,虽则年纪还小,但总不能一直留在安笙的院子里,又不是真的亲兄妹,有那心脏的小人指不定又要拿这个说嘴呢。
这事倒是早就谈过的,安笙想了想,便跟郑妈妈说:“妈妈跑一趟,去给夫人和世子传个话,就说劳他们明儿派人来接慧通。”
郑妈妈颔首应下,便听安笙又问:“慧通呢?”
郑妈妈回说:“在屋里头坐着呢,坐了好一会儿了,也不动,奴婢正想请小姐过去看看呢。”
她心里明白,慧通这是舍不得离了安笙,但知道自己必须要走,所以才闷在屋里不出来呢。
郑妈妈想得到这些,安笙自然也想得到,略思量了一下,对郑妈妈道:“去请他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郑妈妈福身应了,转身去请慧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