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之所以会惹上丐帮,也是为了救出他家媛媛,所以何伯涛虽自知武功低微,却也是当仁不让。
他不光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方才得知有叫花子上门,何伯涛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想的是,就算自己打不过,也至少可以捧个人场,为妻弟壮壮声威。
只不过,李青云和计千恨交手的过程极短,眨眼间就打完收工了。
何伯涛走过来的时候,只远远见到,两人双掌对碰了一下,便已经各自退开,然后计千恨直接扭头就走。
何伯涛并不知道,两人其实已进行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比斗,还以为两人手掌对碰,是在击掌为誓呢,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李青云也不想姐夫多心,笑道:“姐夫,放心吧,没事的,方才那几个叫花子,跟人贩子并非一伙。恰恰相反,他们可以说是人贩子的克星,也正在追查人贩子的事情呢。”
“原来如此。”何伯涛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丐帮也是正派大帮,在江湖上声名极佳,怎会做出掳掠孩童的勾当?原来那伙人贩子,在丐帮里也是被喊打喊杀的败类啊。”
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哪怕是寻常人也知道丐帮的难缠。
何伯涛要说心里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他见既然无事,也是不由如释重负,便准备掉头返回工地,继续干活了。
李青云见他要走,却突然出声,将他叫住,“姐夫,先别忙走,有件喜事,我怕待会儿忘了说,趁现在就与你讲了吧…”
“哦?”何伯涛有些好奇,“什么喜事啊?”
“也没什么,”李青云故作从容,却难掩眉梢的喜气,笑道:“就是小鲤鱼的病已经被我治好了。待会儿姐夫回去,顺便跟我姐说一声,也免得她总是心里惦记着。”
“真的?哎呀,那太好啦…”何伯涛闻言,先是呆了一呆,旋即大喜,看了一眼小鲤鱼,喜不自禁道:“我就说嘛,今天来武馆一看,就觉得小鲤鱼的气色大好,原来竟是病好了,真是可喜可贺,恭喜你啦青云,你也算是熬出头了。”
他说着搓了搓手,又道:“这可是个大好事,是得告诉你姐一声。青云你不知道,当年得知小鲤鱼生下来带着病,你姐真是心疼得不行,我好多次都看到她一个人躲着悄悄抹泪哩。”
李青云抿了抿嘴唇。
他正是因为知道,姐姐一直惦记着小鲤鱼的病情,才会想着要尽早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姐姐,让她也能跟着高兴高兴。
不止是姐姐,还有小鲤鱼她奶奶、四伯伯,还有舅舅、外公等一众亲戚,凡是关心小鲤鱼的人,都要一一通知到了。
李青云本想最近就抽出时间,带小鲤鱼去一趟白家,但想到小鲤鱼她外公生日似乎也快到了,总算按耐住了这个冲动。
“爹爹用一阳指给小鲤鱼治病,碧油碧油碧油…”小鲤鱼手指头乱点,戳来戳去,假装自己会一阳指,神气活现,好不得意。
可惜何伯涛不知道一阳指是何等神功,也不懂得配合小鲤鱼,被小鲤鱼隔空点了好几下,只是满脸乐呵,却不知道躺下装死,难免让小鲤鱼感觉有些遗憾,意犹未尽。
……
“四叔,谢谢!”
路上,梅轻鸿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郑重其事的向四叔道了声谢。
梅念卿先是一怔,旋即看到侄儿的眼中,有着一丝庆幸,还有着深深的后怕,转念之间,已明白了侄儿的心思。
梅轻鸿庆幸的,自然是能得到李青云的指点。
后怕的却是,若非四叔的一番吊打,又跟他苦口婆心讲道理,他恐怕就要与李青云这样一位名师失之交臂了。
念及于此,梅轻鸿怎能不后怕?
又怎能不对四叔感激涕零?
病阎罗计千恨,一个人就可以横扫了韦陀门,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令人神往?
可就是这等厉害人物,在李青云的手上,也只过了一招,就被惊退。
这岂非意味着,李青云的武功,最少最少,也足以与计千恨并驾齐驱?
要是让梅轻鸿知道,计千恨其实不止是被惊退那么简单,而是纯纯的被吊打,甚至差点就被李青云给一掌拍死了,却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四叔…”
梅轻鸿突然又轻唤了一声。
“又怎么啦?”梅念卿皱眉看向他。
“四叔,你说…”梅轻鸿小声问道:“我要是退出韦陀门,拜李叔叔为师怎么样?”
“你~说~呢~?”梅念卿斜睨着他,拉长了声音反问道。
“呃…”梅轻鸿缩了缩脖子,讪笑道:“四叔,我开玩笑的,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你这是纯纯的不着调。”梅念卿瞪他一眼,“你可知道,当初为了能让你拜入韦陀门,大哥、大嫂花费了多大的力气?你现在说退就退?何况,你以为门派是什么?可以由得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退出门派的前提,是要被废掉武功的啊!蠢才…”
“四叔,我知错啦,我知错啦。”梅轻鸿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提了个奇蠢无比的馊主意,连连告饶,求四叔轻喷,“侄儿一时糊涂,您就别骂啦!”
“唉…”梅念卿长叹一声,虽是恨铁不成钢,可毕竟是亲侄儿,终究还是不可能坐视侄儿误入歧途,“我能理解你想要抱大腿的急切心情,可事情却不是你这样做的。你要是为了拜青云兄弟为师,不惜退出韦陀门,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惹得青云兄弟不喜,连获得他指点的机会也失去了。”
“是,是,四叔说得对。”梅轻鸿果断认错,低眉顺眼道:“方才是侄儿孟浪了,四叔从小看着侄儿长大,应该知道侄儿的品性,绝非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人。”
“若非知道你这个傻小子,只是一时犯傻,我刚才都气得差点忍不住要大义灭亲了。”梅念卿狠狠瞪他一眼,“你也不想想,青云兄弟品性高洁,怎会收一个背弃师门、薄情寡义之辈当徒弟?你在想屁吃呢!”
梅轻鸿讪讪憨笑,不敢还嘴,更是无言以对。
其实,他方才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话才刚说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
只因为他实在是蹉跎太久,也实在太过珍惜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了,才会如此进退失据,昏招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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