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凡尔赛的玫瑰
凡尔赛宫二楼，约瑟夫正规划着近几天要做的事情——这次来为路易十六祝贺生日的各国王室、政要非常多，赫然就是一场欧洲政治外交的盛会，所以必须要抓住机会纵横捭阖，为法兰西谋取有利的国际政治局面。
他今早刚迎接了西班牙王储卡洛斯·安东尼奥，也就是日后的卡洛斯四世。按照日程安排，明天俄罗斯王储、撒丁王储和波兰亲王等人也会先后抵达。
几乎所有欧洲国家都派了王室成员或者特使前来。与法国关系好的国家自然是来祝贺，关系不好的则是想看看大灾之后的法国是否有什么可乘之机。
约瑟夫正认真思索着，就听到大理石庭院中不断传来“加兰夫人”的欢呼声。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埃芒：
“请问这位加兰夫人为什么如此受欢迎？”
近侍也是大惑不解，旁边的女仆见状靠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约瑟夫突然想起来，这位王储好像是喜欢机械，倒是跟自己老爹很有共同语言。
克莱门蒂妮嘟了嘟嘴，用软糯的声音道：
“宫廷里整天能看到歌舞，都看腻了。斗剑多有意思啊，我想看斗剑嘛。”
“这不公平！”擂台旁传出索蕾尔不满的声音，她扬了扬手里的报名凭证，瞪着眼睛说，“我已经报名了，我可以参赛！”
约瑟夫不禁苦笑摇头，看来这位老兄是真没发现自己头上有点儿颜色。
于是他起身向裁判示意：“圣西蒙公爵，或许我们可以忽略她的性别。
约瑟夫向路易莎身后看去，果然有一名肤色发红的侍卫，正垂首跟着。
最终，他们成功地将西班牙的国力、军力消耗殆尽，直接导致拿皇废黜了西班牙波旁王室。
而这一世，约瑟夫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两人刚出了凡尔赛宫正门，便见和路易十六长得有三分相似的西班牙王储安东尼奥迎面走来。
约瑟夫回头瞥了一眼，对安东尼奥道：
“王储殿下，我和表哥要去看斗剑。你们也一起来吧，肯定非常有意思！”
“殿下，我还是比较想去看歌舞，还是您跟王太子殿下去吧。”
约瑟夫又仔细询问一番，才知道此人是一位非常有名的音乐大师，尤其是他有两名很厉害的学生——莫扎特和贝多芬。
想到这里，约瑟夫忙让埃芒去内廷总管那询问这次歌舞比赛外围投注的情况——国王生日筹备委员会对两场比赛都开设了“有奖竞猜”，任何人都可以买冠军的归属，买中可以得到双倍返还。
这里便是剑术竞赛的地方。
两个身影正要走上弯曲的阶梯，就在此时，一名官员跑过去，小声对裁判说了些什么，后者立刻起身宣布：
“631号，您不能进行比试！请您离开这里。”
说完，便是一阵沉默。
糟了！不该采用固定赔率的！难怪那些贵族们会那么兴奋。约瑟夫不禁揉了揉额头，真是太大意了，看来歌舞比赛这边多半要赔本。只能靠剑术比赛赚一点儿了，否则会连生日庆典的成本都包不住。
得设法提醒他一下才行！否则等戈多伊开始掌权，再想扳掉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法国要想发展，日后必须得挣脱英国的海上封锁，而联合西班牙舰队就是最佳策略。历史上，法国也正是这么做的，法西联合舰队的战斗力甚至一度追平英国，只可惜遇上了英国的天才舰队指挥官纳尔逊，加上运气也不太好，最终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被英军击败。
场上的一名贵族一着不慎，被对手击中，那记分牌下有人用力一拉，上面的飞轮旋转，带动记分牌上硕大的木片向后翻卷，露出下面的数字1来——1:0。
圣西蒙公爵也不好驳了王太子的面子，犹豫了片刻，终于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索蕾尔见状满意地转身上了擂台。
约瑟夫微微眯眼，看来，要先给奸夫婬妇创造点儿机会。
“就是弗朗茨·约瑟夫·海顿先生。”
三人在西侧的三层的临时隔间里坐下，正有两名健硕的贵族年轻人走上了擂台，各自拿起用木头包住尖端的剑，礼貌地用剑身相互交击，便在裁判的示意下开始了比试。
安东尼奥欣喜道：“果然是自动的，我就知道！”说着，他看向约瑟夫，“请问这是谁设计的？真是太巧妙了，用飞轮蓄力，自动修改记分！否则那人还得爬那么高的木架上才行。”
为了公平起见，所有的对阵都是随机抽签决定的。而在抽签之前，谁也不知道那个编号对应的是谁。
“可您是一位小姐。”裁判见观众们已经笑了起来，顿时更为严厉道，“这不合规矩！”
约瑟夫看得津津有味，正想就比剑的事情与安东尼奥聊几句，转头却看到他正盯着四人多高的记分牌，眼中冒光。
约瑟夫不露声色地点头：“遵从您的意愿。”
他身旁那名脸庞略有些圆，牙齿发黄的贵妇也跟着拎起裙子，屈膝行了一礼。
不多时，埃芒返回，禀道：
“殿下，似乎有超过一半的人买了加兰夫人夺冠。”
“感谢您，王太子殿下！”索蕾尔用男子的姿势，以剑柄碰触胸口，举帽向约瑟夫行了一礼。
这里比歌舞比赛的场地大很多，甚至在擂台周围用木头临时搭了一圈三层的观众席，足有七八百个座位。
他正思忖间，擂台上的两人已经比完离场。负责主持的宫廷官吏示意仆人打扫了“战场”，而后高声道：
“接下来，由631号与112号两位勇士进行比试。欢迎他们上场！”
约瑟夫三人便和路易莎分道扬镳，其实这也很符合他的期望。
西班牙的现任国王卡洛斯三世虽然是位很有能力的君主，但他的身体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约瑟夫不记得他具体是哪一年去世，不过应该也快了。
尤其是眼下西班牙还存有昔日帝国的余晖，不但在美洲拥有大量殖民地以及丰富的金银收入，而且还保有一支实力不俗的舰队——大约有英国海军三成的实力。
走了一段，约瑟夫等人来到了凡尔赛宫和小特里亚农宫之间的空地旁。
“可是……”
“哦，不，殿下，他是路易莎的侍卫。他叫戈多伊。”
约瑟夫见状皱了皱眉，想起自己能顺利搞到英国人的自动织机，其中还有擂台旁这位中二少女的一份功劳。
由于西班牙与法国同出波旁一脉，加上西班牙在美洲和英国有很多利益冲突，所以法、西可以说是天然的盟友。
约瑟夫摸了摸鼻子，笑道：“这是国王陛下的杰作。”
法兰西的王太子才是自己毕生的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