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赎罪券
在听了王太子的问题后，塔列朗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殿下，我是知道一些，但这种事……”
约瑟夫微笑道：“您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想送出一些礼物而已。”
塔列朗又在心里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外交大臣的诱惑占了上风，他拿起纸笔开始思索着写了起来。
片刻，他将写了十几个名字的纸交给约瑟夫：“殿下，我知道的就这些。您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至于您说的那种聚会……”
他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通常会在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举行。巴黎这边的聚会点就在蒙马特的一座庄园里。瓦卢瓦和兰斯的主教也常去。”
“每月第二个星期日？”约瑟夫回忆了一下日历，“不就是明天吗？
“嗯，运气不错，我原本还打算派人去请附近几省的主教，这下可以节省时间了。”
他又想起了什么，看向塔列朗，带着揶揄的笑意：“您对这方面的事情似乎很内行啊。”
这当然是诈大主教们，他只知道“仓鼠”们屯的粮食很多就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希望，教会能将这些粮食捐献出来。”
“祈财券对应商业节，祈福卡对应复活节，大概就是这个思路……等公司成立之后，会有全套的方案。”
天主教的教义认定人类都背负原罪。从中世纪起，教廷便发明了赎罪券这种玩意，告诉信徒们，买了这个券，就能减少在炼狱受苦的时间。
“总之，要有薄利多销的概念，不能一次把生意做死了……”
内穆尔大主教有些迟疑道：“殿下，你说的这可行吗？”
他有些意外地拉起自己“仆人”的胳膊，那儿也戴着一枚同样的袖饰。
随着更多的教士相互交流过后，他们竟意外地发现，在场的大部分教士的“仆人”几乎都有这么一枚袖钉。
他说着瞥了眼自己的袖钉：“当然，也希望大家不要舍不得粮食。我对教会地窖里的谷物和葡萄酒的数量还是有所了解的。”
按照他原来的规划，是打算先去警校参加战备动员会的。
“而诸位都是天主的代言人，代表着天主的仁慈，我希望……”
约瑟夫却是微笑摇头，他瞄着的可是教会的“压箱底”，这一万一万的打发谁呢？
几位大主教又对视一番，最终由博蒙作为代表表态：“殿下，如果您真的需要粮食，我们可以以市价出售给您。”
但这还不是他的最终目标。
几名大主教是怎么也没想到，赎罪券竟然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而且最后还搞出来一个公司……
次日晚上6点多，在巴黎北郊的蒙马特镇的“白枫林”庄园里，二十多名中高阶教士齐聚于此。其中甚至包括巴黎大区的大主教博蒙，瓦卢瓦区的大主教达弗勒尔等人。
宽脸主教点头：“昨天有人送给他的。您那枚呢？”
他微微一笑：“我能向您保证，按照我说的做，巴黎每年光是各种券，至少就能卖出50万里弗。而且，这是最低限度。”
“首先，我们要加强大家过情人节的意愿。比如宣传‘不过这个节就不算爱他’，‘买今年第一张真爱符一定能得到完美爱情’的观念。而后制造些‘只有教会赐福过的真爱符才能令两人的爱情永不变质’之类的传说故事。”
“感谢你们的慷慨。”他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请求教会拿出储藏的粮食，发给灾民。”
约瑟夫示意他们冷静：“如果教会捐献出够暴乱省份用一个月的粮食，我可以让教会重新开始出售‘赎罪券’。”
两人倒也没太在意，毕竟以他们的地位，平时来攀交情的人很多，常会送些礼物。而在接触不到他们本人时，那些人就会向他们的“仆人”套近乎。
随着他不断讲述，几名大主教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年轻情侣来到教堂，花4苏的小钱为自己的感情买一张‘真爱符’，让上帝为两人的爱作见证，加赐福的场景。
塔列朗倒是做贼心虚没敢来此，毕竟聚会的消息就是他泄露的。
约瑟夫也不怕他们听了之后撇开自己私下里搞。这些商业套路说着简单，但没亲身经历过的人还真搞不定。
约瑟夫示意埃芒将葡萄酒分给大主教们：“大家都知道，暴乱的起因是食物短缺。
而那个送袖钉的人显然知道他们每个人的“男仆”的身份！
如果王室允许教会卖赎罪券，眼下屯粮食赚的那点儿钱连蚊子腿都算不上。
约瑟夫把后世那些商家的操作简单复述一遍：“再花钱在那一天搞些庆典、舞会、相亲之类的。剩下就等着男男女女们把教会的大门挤塌吧。
“诸位要知道，上天堂这种事情太过遥远、缥缈。而父母、情人就在眼前，对他们会产生很多期望和无奈。能立刻‘解决’眼前的问题，大家才会愿意掏钱。
“哦，价格方面也要注意。以前那些赎罪券卖得太贵了。别人买你一张券，直接两年吃不起肉，肯定会有不满。你一张券卖4苏，大家就当买了两张报纸而已，哪怕没什么效果……咳，有天主的赐福，是肯定会有效果的。”
“这，这怎么行……”几位大主教顿时急了，王太子这是要明抢啊！
这个发明令教廷赚得盆满钵满，不过同时也让世俗阶层对此深恶痛绝，最终教廷在各方压力之下，于16世纪宣布停止发售赎罪券。
这次的事情牵涉军方那些家伙，所以必须准备军队以应对不测。另外如果有零星的暴乱没有平息，也得靠军队平乱。
埃芒礼貌地上前向大主教行礼，微笑道：“尊敬的大主教，王太子殿下想邀请您喝杯酒。”
“作用也要与时俱进。就像这些券的名字那样，有的可以用来增加情人对自己的感情，有的可以为父母祈福。
主教们顿时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纷纷低调离开了“白枫林”庄园。
至于教会地窖里的那些，则是中高阶教士们凭本事“攒”出来的，属于他们私人财富。所以这些家伙很不愿意别人知道地窖里的东西，尤其是王室。
“是个没留姓名的人给奥科塞的。”
“当然，我们还需要一些宣传和炒作手段。”约瑟夫道，“例如‘真爱符’就要和圣瓦伦丁节结合起来。嗯，这名字太拗口了，改叫情人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