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为鹤云栎的到来高兴,社死的窘迫和被识破的恐惧便淹没了叶清:刚才的事他们看到了?那他们听到了多少?“师叔、师兄我……我可以——”叶清越说越哑声,他要怎么向三人解释他们的“小师妹”和一个姑娘退过婚这种事?孟沧渊抬手打断:不用解释!作为通情达理的师兄,他不会干涉小师妹的感情生活,即使是不在他认知范围的那种。鹤云栎也无意作评。他虽是师兄兼掌门,但对于感情恩怨也懂得不太多,还是要叶清自求多福。就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叶清在林小姐面前的模样总是这么弱势被动?此时的他便还不知道“第四爱”这种东西,但已经隐隐有了意识。应岁与见多识广,不动容色,只是目光中若有若无的戏谑教叶清感觉浑身像爬了蚂蚁。解释不清了。算了,清白这种东西本就是泡沫,是“一刹的花火”。叶清欲哭无泪:“我……我想回山门。”第29章几个人前脚登上飞舟,后脚昆仑剑派管事弟子便匆匆忙忙来到前殿。“首席!”任须臾喝住他:“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每组第一的弟子都通知到位了吗?掌门和长老们都等着呢,晋位仪式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管事弟子瞧了一眼旁边的谢卿眠,欲言又止。任须臾隐约明白了什么,和谢卿眠打了声招呼,跟着管事弟子来到一边。管事弟子:“没有那个弟子!”“什么意思?”管事弟子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道:“炼气组第一的那个女弟子。我们门内没有这个人!虽然花名册上有,但玉简录没有!”花名册是日常管理弟子的名录,方便但管理不算太严密;而玉简录则类似于户籍,每个弟子入门时都会将他们的姓名、师承、灵根等个人信息录入其中,独一无二,难以仿冒。没有玉简录,那便证明这个女弟子是冒充的!任须臾赶紧追问:“那个女弟子人呢?”“据渡头弟子禀报,两刻钟前她在渡头上了一艘飞舟,离开了。而且——”管事弟子又开始欲言又止,任须臾不耐烦道:“一次把话说完!”“和她一起离开的人里有一个疑似应丹圣。”事实上,他们基本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应岁与,毕竟如今修清规的人不多了,人群中骤然出现一个穿道服的人还是挺打眼的。但出于对大人物的礼节,没有铁证前管事弟子不敢说太决断的话。任须臾紧握拳头,胸口剧烈起伏,过了许久才平复下心情,下令:“此事不要声张。取消这个女弟子的所有比赛成绩和记录,把炼气组的第二名找来接受晋升。”“是!”得到命令,管事弟子急忙下去布置了。只身一人的任须臾终于不再隐忍,狠狠一拳垂在栏杆上,骂道:“臭不要脸的云霄派!你们自己不会办宗门大比啊!”……“那男弟子很是厉害,基础扎实,剑招稳重,没什么短板。若非被我言辞挑衅得失了分寸,只怕我还赢不了他呢!”飞舟之内,调整过来的叶清开始向众人分享他比试的细节。在昆仑剑派的弟子身上,他难得地找回了自信。并意识到自己这几个月又是喝药又是苦练的付出原来并没有白费。这使得叶清很是兴奋,一时间喋喋不休。三人之中,孟沧渊一直在听,鹤云栎更是不断捧哏,应岁与虽没什么兴趣,但也没有打断他的兴致。过了大半日,飞舟行到通州边界,在一处山头停了下来。“好了,就在这里分别吧。”迎着叶清询问的目光,鹤云栎解释:“师父还有事要去一趟别处,我们不和你们一道回去了。”孟沧渊没有多说,点点头,表示了解。分开后,还没走得几步,便听得叶清在后面唤:“鹤师兄!”转过身,叶清竟追下飞舟,朝他跑来。只见他将一件东西塞进鹤云栎手里:“这个送给师兄,师兄莫要嫌弃。”鹤云栎摊开手,是一截发带样式的法器,大比的奖品。叶清有这份心他很高兴,但他根本用不着啊:“你收着用吧。”叶清躲开他将东西递回来的手:“我知道这比不上师兄平素用的物件。但我还是想表达一份心意,感谢师兄过去对我的教导和帮助。”“那照这样说,你该送的另有其人。”叶清以为他在说孟沧渊:“大师兄那份我也有准备。”他准备将系统奖励的那份送给孟沧渊。“还有呢?”鹤云栎频频朝应岁与的方向使眼色,但叶清始终不解其意。最终还是应岁与出言结束了这场鸡同鸭讲的对峙:“既是师妹送的,你就收着吧。”……坐上朝南走的车,鹤云栎还是不甘心,将发带拿出来:“我觉得这个更应该送给师父。”“怎么说?”“弟子帮助小师妹也是源自师父的教导。也就是说,没有师父就没有小师妹现在的进步。再说,小师妹其实一直很敬仰师父,非常感激师父对他的栽培,只是平素与师父接触不多,才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