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定力不够才对。鹤云栎连忙甩了甩头,将不恰当的想法倒出脑袋。自从和师父有过肌肤之亲后,他胡思乱想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可师父是出家人,守惯了清规戒律,并不会像他有这么多世俗的念头。若非情热期需要,只怕也不会找他做那种事。这一猜想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目前为止,应岁与都不肯做到最后一步。鹤云栎强行克制住浮想联翩。——还是等后天吧。应岁与看着弟子在短暂的诧异后,又迅速恢复正常,和他告别离去。以为色|诱攻势没起作用,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难道弟子不吃这个造型?或者是审美异于常人?阿栎到底喜欢什么款式啊?……今天的课程依旧是教松松认药材,但鹤云栎心不在焉,拿错了好几次药。松松提醒:“师父,你又拿错了。”“抱歉。”鹤云栎迅速换了回去。他的异常连松松都觉察到了,抓住他的手询问:“师父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鹤云栎满是心虚。他怎么好和弟子说,自己在脑内幻想他的师祖啊。“没有不舒服。”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聪明的松松已经很了解鹤云栎了,轻易瞒不过他。“一定有事!师父在想谁?”“没有想谁。”鹤云栎极力否认。松松不信,自顾自猜测起来:“肯定不会是师祖,也不会是我。”毕竟他就在师父面前,用不着想他,“是门内的人吗?”鹤云栎不明白他为什么首要排除应岁与:“为什么说不会是师祖?”“当然不会是他了!他又不好看。”鹤云栎急了:“你师祖怎么不好看了?”这孩子不是昨天才说师父天下第一好看吗?怎么突然变卦了?“师父说的啊。”鹤云栎完全想不起来,而且也相信自己绝不会说这种话。松松提示:“我昨天说师祖天下第一好看,师父说我睁眼说瞎话。”原来是这个。鹤云栎解释:“为师只是说师祖不是天下第一好看,又没说他不好看。你要夸师祖,可以说他是你心目中最好看的人,但不能用天下第一。天下人又没有被拉到一起比过相貌,哪来的‘第一’呢?随便说会被人笑话的。”云霄掌门一向是个严谨的人。松松反问:“那师祖是师父心中最好看的人吗?”鹤云栎不禁想起今早见到的应岁与,结果短暂的走神又被弟子抓住了。在弟子黑白分明双眸的注视下,心虚的他故作正经地否认:“没有哦。比松松差一点。”只是游移的眼神和飘红的耳廓并不能骗过任何人。松松得意扬起脖子:“那当然。”另一头,陆长见左想右想,觉得自己必须来找应岁与谈谈。首先,是让他以后不要半夜“突袭”师兄,很吓人的;其次,就是把他可能存在的不合适的情感掐灭在萌芽状态。可一到倚松庭便瞧见一个倒拿着书,时不时“傻笑”的人。陆长见惊恐地后退一步。——四师弟终于疯了?第77章晚上,应岁与叫住又准备躲回房间的鹤云栎:“不准备陪为师坐一会儿吗?”为打消弟子的疑虑,他率先保证,“不碰你。”话说到这个程度鹤云栎也只能坐了过去,但坐在了对面,隔着一张桌案:“师父有事吗?”应岁与还是早上的打扮,只是这次他离得更近。——近了看更好看了。“没事就不能陪陪为师了?”应岁与故意作出神伤模样,“这么快就厌了为师吗?也是,为师只是一个无趣的道士。又老又没有魅力,玩过了自然——”“师父。”鹤云栎急忙探身,捂住应岁与的嘴,“松松还没睡死,小心他醒了。”这孩子可聪明了,若被他听到,再转身学给别人听就完了。应岁与的注意力却在他捂自己嘴的手上。弟子终于肯“碰”他了。他轻声反问:“所以松松不在,这话就成了真的了?”“您知道弟子不会这样想。”鹤云栎不喜欢应岁与自我贬低的话,哪怕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可不这么说,你如何肯离为师近些?”因为答应了不碰弟子,即使鹤云栎半个人都贴了过来,一伸手就能揽进怀里,应岁与依旧克制着没有动作,只用脸蹭了蹭鹤云栎的掌心:“手怎么这么凉?”鹤云栎收回手,自己摸了摸,确实有些凉。他解释:“这两天在给松松调理身体,灵气消耗有些大。休息休息就好了。”应岁与拍拍身边的坐席:“坐过来。”鹤云栎犹豫了一下,选择相信他,坐了过去。应岁与抬手抵住他的气海,将一股温和的灵气注入他的经脉,同时解释:“这叫‘温脉之法’。”鹤云栎诧异,他没想到话本里说的术法,现实里真的会有。“用不着的,好好休息一晚上就能恢复了。”应岁与另一只手放在坐席边,拨弄着他蜷缩在背后的发尾:“你可以给松松渡,为什么就不让为师给你渡呢?明明为师做起来还要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