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听了,吓得不轻,忙问,“这能行吗?你竟然有这心思,我可听说那都不是一般人能竞选上的。”??陆贞贞就那么恬淡地冲着她笑,陈氏当即闭了嘴。??是啊,她是对一品天下的茶叶没信心呢,还是对大侄女没信心啊,现在她们可是有长公主和最受宠的禅淑媛娘娘做靠山,背景不比任何人差呢。??陈氏想到这些立即来了精神,“二婶能做些什么,但凡能帮得上忙,贞贞你尽管说。”??陆贞贞觉得,不给二婶找点事情做,她这一天天的胡思乱想的确不行。??“还真有一事人手腾不开,二婶就负责监管咱们的茶别受潮,别出质量上的问题,只要后勤做得好,贞贞保证,今年皇商茶叶这一块,我们一定能拿下。”??今年是茶叶这一项,明年,她还要拿下后宫娘娘们的胭脂这一项,这两大项拿下,这辈子吃穿都不用愁了。??陆贞贞手里有一个金库,可她并不想用,那是琰的钱,现在他们之间关系尴尬,她拿什么心去花他的钱。??陈氏放宽了心,花起钱来也不计较了,立即又买了十个仆妇帮着看孩子,做粗使,又购了马车、小厮,每日往马头仓库跑,把新到的茶叶往回运。??放在外面的仓库,哪有放在自家府上看管让她放心,她这样来回折腾,不出两日,就被有心人盯上了。??司徒峻坐在偌大的前厅太师倚上,黑沉着一张脸,身前跪着三位才刚刚传进府的大夫。??“世子爷,老夫医术有限,实在无法根治您的病治,只能缓解。”??司徒峻手里拿着素锦的帕子,正隔着帕子搔脖子处的脓包,他快被这病烦死了,从宗人府出来,这病就复发了,来势汹汹,吃了先前的药也无济于事,太医都看遍了,全都治标不治本,只要他稍有不忌口,这病就复发。??如今那些暗疮都长到了脖颈处,恶心的他都羞于见人。??“废物、无能,一个个号称自己华佗在世、妙手回春,统统是吹牛,本世子要把你们的医馆通通砸了。”??三个大夫一下子全部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世子您手下留情啊,小人们真的尽力了。”??这时,冉右进来,附耳上前轻声道:“近日属下跟踪陆家人,已经查出陆家新址。”??司徒峻捏紧拳头,“贱人,找到她住处,等着我给她好看,要我给她道歉,这辈子都不可能。”??随后他一脚踢向身前的椅子,那一排的圈椅当即发出哐当的声音,“就没有办法了吗?那就全都去京兆大牢去想吧!”??其中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大夫立即抬头,用发颤的声音道:“世子管不住嘴,这病情三番五次恶化,药石既然无用,不如试试圣水?”??司徒峻随手丢了手中的帕子,那个面沾了恶臭的黄脓,“什么圣水?”??那老大夫见他有兴趣,忙道:“慈云寺干涸了多年的泉眼今年初春不是又涌出泉水了吗?都传闻那泉眼里的水每日清晨打上来的第一提可治百病。”??司徒峻立即起身,“有这种传闻不早说,走,去慈云寺。”??那大夫拿了帕子不住地擦额头的冷汗,终于将这个瘟神忽悠过去了。他带着人出了世子府,见左右无侍卫了,忙对自己的药童道:“吩咐家人,收拾所有财物,速速离京。”??另外两位大夫听了,沉吟片许对自己的小徒弟也做了同样的吩咐,他们宁可舍了自己的铺子,也不敢得罪大人,店毁是小事,他们可不想坐牢。??张琮下了马车,手里提溜着一个不大的小药箱,他是例行来给司徒琰看伤的,如今骨头已经对接上,只靠时间慢慢愈合即可,他所做的,就是针灸一下伤口处周边的穴位,刺激一下血脉的恢复。??他一直建彰院,就见司徒琰坐在院中树阴下伏案在画着画。??“又在给县主设计铺面啊,你再这样涂涂改改不满意下去,县主怕是都忘记你是谁了。”??他把药匣子往桌上一放,抓起一张丢在旁的草纸看,“这个不错啊,有柜台,有货架的,哪不如你意了?”??司徒琰一把扯过那张纸团了,“没新意,配不上贞贞的宝贝。”??张琮摇头,好好的一个门主,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受一次伤竟然性子也变了,婆婆妈妈,磨磨叽叽。??但他这话可不敢说,只在心里嘀咕两句,“行吧,你慢慢画,不过我有一个乐事与你说,要不要听?”??司徒琰手上的狼毫笔没有停的意思,继续描摹着手中的图纸,这一版是他设计的第四十九张里最满意的一幅。??他懒懒地哼了一声,“你说。”??“西院的那位,已经病急乱投医了,去慈云寺取灵泉去了。他再这么折腾下去,这辈子也别想治愈,就顶着一身脓疮慢慢熬到死吧。”??司徒琰手中的笔一顿,随后发现手稿中有美中不足,继续加了两笔,“如果你现在出手,他那病可能治愈?”??张琮得意地撩拨了一下垂到身前的头发,“之前不行,刻意研究了一些时日,有九成把握治愈。”??张琮想了想,觉得不对,“你要治好他?”??司徒琰拿起桌上长达一米的手稿,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栩栩如生的铺面立体地展现在他眼前。??他想,如果这样修缮出来,贞贞定会喜欢。??转手,他给了一旁垂立的墨玉,“找些能工巧匠,用最快的速度完善他,我要给贞贞一个大大的惊喜。”??墨玉下去了,墨雨端着水盆过来给主子净手,张琮撇了一眼墨雨,唇色惨白,身上的伤看来并没好。??司徒琰擦干净手,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你觉得,我会想让他好?”??张琮撇撇嘴,“从前你肯定不想,现在,我还真不知道。”??“你觉得我变了?”??张琮想说,难道你没变吗?都变得快成另外一个人了,可他不敢说啊。??“局势在那,毕竟你伤一好,就可以离京。”??司徒琰却是对墨雨道:“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别在这杵着了,府上就你一个人能伺候了吗?”??墨雨心中对主了有愧,哪怕那伤一直没愈合好,也挺着在一旁伺候,他就是想惩罚自己。??“属下无事!”??“行了,下去吧,让张琮给你看看,整天挂着一张半死不活的脸,似是比本座的伤还重一般。”??张琮都要惊掉下巴了,他们爷这性子是真的变了呀!??司徒琰却是手指点着石桌,“那个蠢货从慈云寺回来,定会去找贞贞的麻烦,赶快将身子养好,我要你时刻关注那边的动向。”??他坐的时间有些久,伤腿有些吃不住,准备离开时,墨羽脸露难色走了进来。??“主子,王爷那边传讯了,叫您即日出京赶往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