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之淡淡一笑,反问道:“世子这可不叫解释,在小女看来,世子的行为只能称得上是做贼心虚,否则世子在面对这件事情时,为何如此气急败坏?按照常理来说,遭受了冤屈的人并不怕人质问他,反倒会迫不及待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世子的表现却恰恰相反,不仅对此事表现得极为抗拒,甚至还对无关者出言不逊。小女实在不明白,明明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世子为何就是不肯好好说话?要说世子心里头没有鬼,小女还真不敢相信。”
林怀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气极反笑道:“好啊!果然都是姓秦的,这无理取闹的嘴脸真是一脉相承!”
“林怀之!你别不识好歹!”顾长宁又站出来,气势汹汹道:“要不是宁之让我们私底下把你找来问清楚,免得毁了承恩侯府的名声,现在你所处的地方可就不是悦茗轩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和我们对薄公堂,最好老老实实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长宁。”一直沉默着的顾景元突然淡淡开口,示意顾长宁稍安勿躁,然后他便抬眸看向林怀之,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林世子,顾某无意与你为难,只是秦二姑娘这件事疑点重重,为避免闹得人尽皆知,毁了承恩侯府百年来清白的名声,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将林世子找来问个明白。若此事真与林世子无关,顾某绝不会让林世子承担不该有的代价,相反,顾某会亲自替林世子解决掉这个麻烦。”
林怀之一愣,看了看顾景元,又看了看秦宁之,狐疑道:“真的吗?你们这架势真不是来逼我认罪的?”
顾景元失笑,“林世子预先就给顾某等人预设了立场,这未免太不公平了。林世子觉得若顾某真想逼你认罪,还会如此好言相劝吗?”
林怀之闻言,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那是我误会了,只是一想到自己突然被个贱人缠上,心中就没由来的烦闷!”
“此话怎讲?”
林怀之见事已至此,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便一五一十地将那日在清音寺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日几位玩得要好的世家公子邀请我去清音寺后山登高赏景,我恰好闲来无事,便与他们几个一道儿去了,期间他们几个人说要去偷看清音寺的尼姑,我对光脑袋的尼姑没什么兴趣,便打算一个人在后山转一转,可没过多久,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呼救声,我担心出了什么事,连忙顺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去查看情况,哪知道却被人给打晕了!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个穿着姑子衣裳的女子衣衫不整,哭哭啼啼地坐在我身边。我当时就觉得不妙,刚想去询问情况,之前去偷看尼姑的那几个小子突然回来了,看到那副情景都是一番打趣奚落,我却觉得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忙将事情解释了一番。他们几个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只道绝不会说出去,又给那姑子塞了几锭银子,便拉着我匆匆离开了。”
林怀之说着,突然咬牙切齿起来,“那一日回去后我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又派了人去清音寺查探情况,然后才知道那位姑子居然是秦家在此带发修行的二姑娘,当时我便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所以当秦副指挥使找到我的时候,我自然是没什么好听的话说出来。再者,这种情况下,我便算是说了实情,又有谁会相信我呢?顾二公子,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