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拧着早餐推门进来时,病房里的气氛已经凝滞得一触即发了,薄荆舟和秦赫逸都脸色紧绷,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似的。
她不过下去了半个小时,这两个大爷怎么又杠上了?
她的出现像是一枚投入了平静湖面的石子,撕开了表面的平和,掀起了一道巨浪。
薄荆舟冷冷的看了眼沈晚瓷,从床上起来,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经过了一晚,皱得跟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一样,尤其是领口,脖子上还有一道被衣领勒出来的青痕。
擦肩而过时,他冷漠的开口:“沈晚瓷,你和他可真是够亲密的。”
声音低到极点,像是覆了层厚厚的冰霜。
连他行不行这种事都讨论过了,下次是不是就要讨论谁更厉害?
沈晚瓷满头问号。
然而,薄荆舟并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就走了。
沈晚瓷疑惑的看向情绪已经松懈下来,正一脸吊儿郎当靠着床头,顶着腮帮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秦赫逸:“你干嘛了?”
“他小气,被戳到短处就恼羞成怒了。”
秦赫逸没什么大碍,身上的伤也是皮外伤,药都不需要来换,吃过早餐后就能出院了。
沈晚瓷拒绝了他送自己的提议,打了个车回公寓,刚出电梯就看到她门口站了个人,拜薄荆舟所赐,这种事她现在已经觉得是稀疏寻常了。
她不耐烦的蹙眉:“你来干嘛?”
沈震安昨晚就来了,一直敲门没人开,沈晚瓷将他拉进了黑名单,电话也打不通,后来问保安才知道她出去了,他干脆就在这儿等她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夜。
“你一个女孩子,彻夜不归,像什么话?”沈震安站在这里干等了一夜,好几次想走,但又觉得沈晚瓷可能下一分钟就回来了,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会儿。
在这个念头的支撑下,才一直等到现在,耐心早就耗尽了,这会儿满肚子都是火,一时忘了和沈晚瓷的关系已经坏到不可修复的程度了,习惯性的摆出了父亲教训女儿的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