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有道焦急的声音自她头顶落下,“蒋政新,你儿子被绑架了,绑匪指名让你接电话,还有十秒对方就要撕票,你赶紧说话。”
沈晚瓷去抢听筒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知道,自己没办法从蒋政新这儿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哪怕她后面承诺会护住他们娘俩,这个男人也不会再吐露丝毫。
蒋政新目赤欲裂,整个人扑到玻璃上,语无伦次道:“我是蒋政新,我知道,我以后绝不会再犯错了,你放了我儿子,我求你了。”
说完,就用脑袋不停的撞击玻璃:“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他撞得极重,一旁的狱警都还来不及阻止,额头就见了血。
沈晚瓷看着沿着透明玻璃蜿蜒而下的血迹,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惚了,她手脚冰凉的走出探视大厅,身后传来蒋政新喜极而泣的声音,“谢谢,谢谢。”
从监狱里出来,夏季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沈晚瓷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只觉得冷,从内到外的冷,心脏泛起阵阵的寒意,冻得她脑子都糊住了。
她坐进车里。
监狱的停车场是露天的,没有半点遮阳的地方,顶着烈日晒了这一会儿,车内早就滚烫了。
沈晚瓷却毫无所觉,坐进去后也没开空调,直到身体发出生理上的抗议,她才反应过来,急忙启动车子,将空调开到最大档。
也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
是秦悦织给她打视频。
沈晚瓷接起:“喂。”
“你干嘛呢?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秦悦织的声音很亢奋,“我抢到演唱会的票了,两张,正好我们一人一张,我终于也赶上了一趟花钱买票去唱歌给歌手听的盛世场面了,四舍五入,就是我开演唱会了。”
沈晚瓷:“……”
这恐怕是从零点五直接入到了十吧。
秦悦织在那头巴拉巴拉说了一串,终于发现今天沈晚瓷沉默得有些异常了,她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她这边的背景:“青、杉、监、狱?你去监狱干嘛呢?你就不能找个阴凉处停车?这大热天的呆在车里,不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