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二想要个大鱼缸做装饰,所以屠五一连多日都泡在窑子里,原本白嫩的脸被火焰炙烤得粗糙黢黑。
樊梨梨跟屠沉去看了几次,也想办法做了些改动,但怎么也无法像现代的大鱼缸那么自然光整。
“我是没法子了,二哥想要,自己来烧。”
屠五泄气得很,坐在地上闷闷不乐。
樊梨梨柔声安慰,“实在不行就算了,不强求。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快回去休息几天吧。”
虽然樊梨梨用惯了玻璃,但只知道材料和大致烧制流程,让她自己来烧,她也没法。
屠五哼哧哼哧地收拾了工具,退还窑炉付了尾款,回到屠记去。
樊梨梨则赶往崔蓉家中,替公孙齐诊治。
自打屋宅被没收后,崔蓉就带公孙齐来到外三街最贫苦的地方住着。
这里人多杂乱,又脏又暴力,尿骚味和牛粪味弥漫在空气中,还有满地烂菜叶,混着人粪鸡屎,几乎无处下脚。
樊梨梨自认不是个多挑剔的人,但来到这种地方,都紧紧皱着眉头。
她在巷道口问了崔蓉家的方位,又拎着裙摆一路踮脚走过去。
小破屋外,崔蓉正坐在地上煎药,呛人的浓烟挥之不散,在屋里缭绕盘旋。
樊梨梨上前喊了一声,崔蓉惊喜地迎上来。
两人寒暄几句,期间不时有邻居跑过来看。
尤其是一些小孩子,因很少见到樊梨梨这样,打扮得干净漂亮的人,很是好奇地围观。
崔蓉便带樊梨梨进屋,将房门关上。
这屋子实在是狭窄破败,连椅子都没有,只有几个小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