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终将权倾天下的人,说他最厌恶的是权力?
这样的陆修,怕不是个假的……
梁婠缓缓低下头,看着斗篷上的银丝牡丹扯动嘴角,她就像他闲时随手捡的宠物。
他们之间本就谈不上信任,不对她说实话也是应该的。
梁婠泄气一般躺了回去,扯过披风蒙在头上,不仅没让他答应,还把人气跑了。
万一来个豺狼虎豹,真把她拖走,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梁婠蒙着头长吁短叹,为何进个宫这么难呢?
她心里又气又烦躁,一把拽掉蒙头的披风,目光相接,陆修就立在跟前,惊得她低呼一声。
“你是把它当做我了吗?”
陆修眉头舒展,眸光平静,可语气像极了冬日的天池水,冰冷彻骨。
梁婠又惊又疑,顺着他目光着落点看去,披风在她手里被狠狠攥成一团,似有深仇大恨一般,非得蹂躏才能出气。
她连忙松开手,拉平铺展,移开视线往旁边了看眼,“这山洞有点黑,我一个人有些怕。”
怕?雨夜里敢只身在山中跑的人说怕黑?
梁婠艰难坐起身,心虚瞅他,“大人怎么回来了?”
她的表情全然落进眼底,陆修抿了抿薄唇,也不打算揭穿。
只轻嗤一声,“你以为我拂袖离去?”
梁婠这才往他脸上看,他就算真把她一个人扔到这山洞,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垂下睫毛否认,“大人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