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家中的长子,他理应担负起照顾家人的重任,可他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他心里不由浮起深深的自责和无力感。
白榆把她大哥的纠结看在眼里,趁机试探道:“大哥,你和映之姐有没有想过回京城发展?”
听到这话,白嘉扬推了推鼻梁的眼镜,点头:“有,只是……你映之姐她说不想回去,而且领导那边也没批准我们调回京城的申请。”
白榆怔了下,蹙眉:“大哥你是说映之姐不想回京城?可为什么啊?”
映之姐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家庭氛围又十分和谐,她也算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没有理由不回去。
白榆想到了刚才那个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
她没怀疑映之姐出轨,她更担心是映之姐受了威胁,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嘉扬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一开始映之是说要回京城的,可从去年底开始,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我也问过她,她说更喜欢广城这边的气候,她说在京城每年冬天手脚都会起冻疮,而且在这边哮喘发作的次数也降低了不少。”
他理解映之为了身体想留在广城,作为她的未婚夫,他自然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边。
这也是他纠结的原因。
闻言,白榆眉头蹙得越发紧了。
她觉得问题应该就发生在去年底那哥时间,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不等她再开口试探,白嘉扬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江霖身上:“你!你个家伙,你是不是给榆榆下了什么迷魂药?要不然她怎么会选择跟你在一起?”
其实比起江凯来,他跟江霖更熟悉一些,只是在他印象里,江霖一直把白榆当做自家妹妹来看待。
如今妹妹变成媳妇,江霖会不会觉得奇怪他不知道,他一时间没法适应这个转变。
更何况江霖是江凯的亲哥,到底血浓于水,万一发生了冲突,他真的能把白榆放在第一位吗?
江霖接住他捶过来的拳头:“没下迷魂药,不过你放心,我会护住白榆,也会把她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白嘉扬呲牙,收回自己的手:“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要是你敢欺负榆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江霖看着他,斩钉截铁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白榆看着眼前两个为了自己而剑拔弩张的男人,心中暖暖的,涨涨的。
其实上辈子大哥也这样警告过江凯,只是那时候映之姐已经出事,大哥也因内疚和抑郁症整个人瘦得皮包骨,还辞去了医院的工作。
江凯不仅没把大哥跟他说的话放在心里,甚至连他这个人他也没看在眼里。
记得他那时候是这样说的;“你知道我江凯最看不上哪种男人吗?没错,就是你大哥这样的,为了个女人要生要死,真当自己是情圣啊,不过就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孬种罢了。”
白榆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生气,要是江凯在这里的话,她肯定要狠狠抽他几个大耳光子。
不过这会儿不是关注江凯的时候,她开口打断两人:“大哥,映之姐呢?她工作忙吗?”
白嘉扬这才把视线重回落回白榆身上:“对,映之她这段时间很忙,说起来我都有大半个月没跟她好好聚过了。”
其实两人的工作都很忙,只是再忙一起吃个饭散个步的时间还是有的,可映之每次都说她没空,两人匆匆见一面说不到两句话就分开了。
白榆庆幸自己这次过来得对:“大哥,我想映之姐了,我今天能不能跟她见个面?”
映之姐是在一年后才出事的,她没想到原来这么早映之姐就已经出现了不对劲。
“我现在就去妇产科那边找她,她知道你过来广城了,肯定会很开心。”
白嘉扬也是个急性子,说着就急匆匆走了。
等白嘉扬一走远,江霖就看着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阳光从屋檐缝隙落下来,白榆仰头看着他:“江霖哥为什么这么问?”
九月的阳光明媚照在她脸上,江霖盯着她的脸道:“跟嘉扬说话期间,你总共蹙了四次眉头。”
对上他幽深的目光,白榆心跳漏跳了一拍,想了想道:“在你和大哥到来之前,我在那边的窗口看到了映之姐,她当时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
江霖:“然后呢?”
看着他的眼睛,莫名地让她觉得心安,白榆深吸了口气:“然后那个男人亲了映之姐的头发,只是映之姐好像很反感,我担心映之姐遇到了什么事。”
江霖顿了下:“你看到那个男人的模样吗?”
白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看到了,但看得不太清楚,就是那边那栋楼第三层楼最右边那个窗口。”
江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目测距离这里大概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他俊眉一挑:“你上次不是说你视力不好吗?”
白榆:“……”
江霖:“所以你当时什么都看到了?”
白榆:“…………”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
白榆莫名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还有已经慢慢被遗忘的画面再次涌上脑海。
她的脸“唰”的下就红透了。
扫过她红粉的耳根和脖子的,江霖眼帘微垂,嘴角却藏不住地往上扬起。
过了十来分钟,白嘉扬回来了,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徐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