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叙吃东西时的动作十分令人赏心悦目，偶尔又会露出小小的满足表情，却在接触到周亭翊盛满笑意的目光后，立刻收敛起来。
一道道菜吃过去，餐桌上一直十分安静。
安叙没心情说话，却没想到周亭翊也一直没说话。
他默默吃着作为甜品的焦糖布丁，甜蜜的味道萦绕在唇舌之间。
对面的周亭翊早就吃完了甜品，正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看他。
“....”安叙忍无可忍，豁然抬头，皱着眉头，“你看够了没有？”
周亭翊笑了笑，不答反问：“好吃吗？”
“...”安叙又被噎了一下，赌气违心道，“不好吃。”
“哦，那就是好吃，谢谢夸奖。”周亭翊继续笑眯眯。
安叙无语，默默瞪人。
气氛又安静下来，直到安叙吃完布丁放下勺子，用纸巾擦了嘴后，周亭翊才接着道：“心情不好？”
安叙抬了一下眼皮，给了周亭翊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
“安叙，你现在比起以前太温柔太多了。”周亭翊说道。
安叙觉得周亭翊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因为他认为自己跟“温柔”这个词完全不沾边。
周亭翊自说自话：“你不记得了，之前陆平去找你，你直接把他带去狗场。”
“？”安叙一脸疑惑。
“陆平怕狗。”周亭翊笑着提示。
安叙静了两秒，突然眯眼笑起来。
接着，这笑意越来越大，最终安叙甚至都笑出了声。
低低的笑声回响在安静的主厅中，像是在发泄。
周亭翊看着安叙的笑，眸色晦暗不明。
“...呼”
安叙笑得时间并不久，他吐出口气，像是吐出了心底郁结已久恨意。
这并不是说安叙放下了，相反，他只是觉得轻松。
原来对付恶人不需要有那么多的心里负担。
安叙靠在椅子上，看向对面的男人，从上往下，描摹着他的眉眼。
这好像是安叙记忆中第一次这样认真打量周亭翊。
不得不承认，周亭翊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大学时，就有无数男男女女为他倾倒。
尽管这其中并不包括安叙。
所以，他们当初为什么会结婚呢？
安叙再次想起了这个问题，他身体微微前倾，出口的却不是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要不你猜猜？”周亭翊一挑眉梢，神色暧昧不明。